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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穴来风。

人来人往像海潮一样涌动不息,杂乱无章间,一对圆滚滚的肚皮分外突出。

陆轻衣眼前一亮,掀起幕篱道:“百事通!”

对面,白适还未应答,一旁白通已拉着他道:“哥,是贵客!”

白适扶了扶眼镜,心想:贵客个鬼,分明是灾星,“那位”为她彻查了青洲府,借着寻神器的噱头遍扫道盟,如今小动作可是愈发不好做了。

陆轻衣杵着拐杖上前,挤出一个讨人欢喜的甜笑:“邪祟都除尽了,你们那儿是不是太平多了?”

笑容再甜,也盖不过伤心事,白通圆润的脸渐渐瘪了下来:“太平是太平,但贵客你有所不知啊,那位可是直接派了顾统领——”

白适咳嗽一声打断,示意他往陆轻衣身后看。白通一抬头,黄豆粒般的眼睛差点掉出来——那在不远处不动声色跟着的,可不正是顾统领本人?

他结巴道:“哥,神医来声影楼也没让顾统领跟着啊,那位是不是对她……”

白适狠狠拧了这傻子一把:“闭嘴!”

在“那位”的忠实拥趸眼皮底下编排“那位”,死一百遍都不够。

“话说,”陆轻衣也不想继续翻旧账,歪头问,“你们既然号称无所不晓,那有没有听说过司马宴这个人呀?”

两兄弟对视一眼,摇头。

陆轻衣不死心:“那有没有和世君比较相像的人呢?”

江雪鸿不喜欢司马宴,直接问他肯定不行,但她又不会读心术,旁敲侧击实在进度太慢。

白适陡然凝了脸,用长辈呵斥晚辈的语调道:“邪神陨落已过千年,苏姑娘还是少提忌讳为好。”

陆轻衣茫然眨眼。

邪神?是被神女棠川斩杀的羲凰邪神吗?司马宴才不会是那个作恶多端的邪神呢!

“还有其他人吗?”

白适似不欲同景星宫的人交涉过多,转头就走。

陆轻衣果断扯住慢半拍的白通,固执又问了一遍。

一双含了水色的杏眼看得人揪心,白通挣脱不开,无奈叹道:“不是我糊弄姑娘,‘那位’那般的人物,千古也只得一人而已。”

不得不承认,除却令人忌讳的血脉,离渊晏五入主道盟百年,的确无愧天下苍生。

陆轻衣似懂非懂,失望地松开手,转过话茬:“那你总该知道怎么治寒毒吧?”

看样子,想找到司马宴,只能继续讨好“公主大人”了。

*

天色向晚,赌坊里宾客渐渐多了起来,掷骨牌、摇骰子的声音中,时不时传来狂喜或狂悲的呼号。

江雪鸿拉下面具,和白胭从隐间出来,见顾曲立在廊上,眉棱抖了抖:“她人呢?”

顾曲默默望向楼下。

喧嚣满耳,高朋满座。

大堂正中间,小姑娘早已摘了幕篱,一手撑着桌沿指点江山,一手捏着象牙制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拍,豪放道:“甲午方向走三步,阵眼绝对是这个!”

纯白的棋子落在阵法中,瞬间碎成了渣渣,围观人群一阵唏嘘。

陆轻衣黑眸一瞪,小手探入漆盒,却只摸到一团空气——啊,棋子又用完了。

身侧,白通痛惜道:“苏姑娘,又赔了啊!”

陆轻衣捏了捏和棋盒一样空荡荡的荷包,又瞅了瞅供桌上被众星拱月般供着的盒子,在玉兰镀金镯和墨玉戒指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扯下戒指丢给身后的侍女,破釜沉舟道:“再来!”

“侍女”递来一枚棋子,莹润饱满,触感滑腻,和之前那些粗糙的次品完全不同。

阴影覆下,微凉低哑的嗓音贴着耳畔传来:“好玩吗?”

白通看到正主,吓得连掉几斤肉,被白适连拖带拽迅速拉出了赌坊。

大堂陡然安静下来,只有不识庐山面目的侍女大胆问:“姑娘可还要继续押注?”

身后平静的火气刺激得陆轻衣从脚底板到头发丝都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