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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胃。

——他不会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江雪鸿眼中浮起一丝阴霾,语调带刺:“我的人在你这儿受了惊,有什么和谈可言?”

商锐沉了脸:“奉劝公子休要不识好歹。”

陆轻衣手上也是一紧:“你别逞强。”

玉棋击碎锁神链,似是懒得再周旋下去。

藤蔓排成迷宫状,冷笑隔着迷雾传来:“既如此,你们便做这囚龙阵的祭品吧。”

随着一声令下,曾被商夫人蛊惑的阵外女妖纷纷着了魔般冲入血池,挖出眼珠献祭给这片阴水。

血肉撕扯声令人作呕,无数刺藤横扫而来,被金光尽数斩断,怀中少女却突然闷哼一声。

江雪鸿猝然收功,垂眸问:“如何?”

陆轻衣摇头:“不知道,突然心口疼。”

瘆人的笑远远传来:“这阵中阴阳互斥,你们只要敢用内力强行破阵,必然眼睁睁看着对方化作灰飞!待我杀了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再取离渊晏五性命!”

狞笑四下回荡,似乎迫不及待见到二人自相残杀的场面。

陆轻衣表情扭曲:这家伙,简直是在晏老五的雷点上蹦迪。

江雪鸿眸色倏冷,随手把少女推进结界,道:“顺手处理几件公事便回宫。”

金壁遮蔽了视线,陆轻衣顾忌着阵法,不敢乱动神力,身上也再没感受到一丝疼痛,担心道:“晏企之?”

回答她的只有轻飘飘的“莫怕”二字。

结界外,江雪鸿毫不犹豫点了身上几处大穴,自封内力,随手取过一截断骨,徒步走向阵心。

一步一步,趟过血池,沿着迷阵的曲折缓缓而行,仿若在林荫小道上悠闲散步,任由罡风倒旋而来,碎裂的藤刺割在身上,很快便洇了猩色。

越往阵心,阵法的反噬也越强。身上留下无数道伤口,男人却始终挂着不达眼底的笑,一言不发,好像没有痛觉的傀儡,仅凭一截断骨,将拦路的鬼怪徒手绞杀,如同在泄愤。

藏匿在阵心的商锐不自主发抖。

不可能,他不可能活着走到阵心。

他不知,三百年前的司马宴,便是以一具毫无灵力的躯壳攻陷了千军万马,凌驾于百鬼群魔之上。

面具溅了血滴,玄衣遍染沉红,高束的长发披散下来,新鲜的血漂浮在腐臭的池面,好像勾勒一幅绝艳绘卷。

对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商锐捂住橙黄的右眼,引出鬼气,重新架起一面高墙。

黑风掀起血雨绯浪,江雪鸿岿然不动,若有所思道:“秘宝果然在眼睛里啊。”

断骨和墙面同时炸裂,眼看他离阵心越来越近,商锐牙关打颤,可怕的预感愈发强烈:“你究竟是什么人?”

修长的手缓缓摘下面具,衣袂好像映出炫红,语声温凉莫辨:“本君的确曾用过司马宴的名号。”

骨刺击破阵眼,直直冲向面门:“骨妖商锐,道魔之战方歇便敢在鬼市自立门户,这般不把本君放在眼里,该说你胆大如斗还是不自量力?”

爆破和痛嚎声不绝,陆轻衣守在结界中,看不见一路血燃成焰,看不见满园用于镇火的黑色云衣瓦轻而易举碎裂,也看不见江雪鸿如同恶鬼般,徒手剜出那只血淋淋的橙黄眼珠。

慕容跪在一旁:“禀告世君,园林外围已清剿完毕。”

眼球在手中化作蜃珠,江雪鸿居高临下道:“这秘宝是替神女讨的,至于谋逆重罪,押去紫极峰待审。”

“是!”

右眼血流如注,商锐被暗卫押住,终于意识到,他深深低估了这个男人。

不屑于深入虎穴,不屑于隐藏身份,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而他唯一的柔情都给了——

“晏老五,你混蛋!”

疾速奔来的素影闯入废阵,陆轻衣扯住那满是血迹的衣角,云衣般的眼珠蓄满泪水:“谁准你硬拼的!”

逞什么英雄,要是这凶阵再加几圈,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