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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从来没被人欺负了去。”

她抬手取下大蝴蝶银簪,任凭青丝乱泄:“这支簪子,是爹爹临走前留给娘亲的。”

江雪鸿接过银簪,面色微沉:“这簪子,今后莫戴了。”

探不出异样,并非意味着没有问题。

陆轻衣伸手要抢回自己的东西,偏偏被他躲过,不乐道:“可哪有爹会害女儿的?”

江雪鸿将簪子转入储物戒,目光却一动不动定在她身上:“魔尊君问弦的东西,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眼前娇小怜人的姑娘,兼具苏紫玉的灵慧,君问弦的警敏,带着鲜活的人间烟火气,却仍同云衣清泉般不染纤尘。

鲛泪连心,难怪当日阑江之上,君怜月挟持她之时,会有一瞬犹豫。

杯盏“啪”地摔到地上,陆轻衣杏眸发颤:“什么?”

人家都是天作之合,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

“陆轻衣,”江雪鸿按着她往案上歪去,笑得咬牙切齿,“神族遗孤,天谶之女,魔尊骨肉——你还想给我添什么麻烦?”

笔架端砚倾倒在地,脊背磕到了画幅,陆轻衣挣扎之际,一不留神被碎瓷片划伤手腕,轻嘶出声。

凤眸扫过伤口,江雪鸿轻轻挑起唇角,若有所思道:“还想让我心疼。”

陆轻衣面色一红:“还、还不是怪你突然发疯!”

烛光微茫,眼前人的脸慢慢与画中人重合,咫尺之距却如同隔着山海天涯。

前生如斯,今生亦是。

江雪鸿眼神一暗,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就非你不可?”

陆轻衣:“什么?”

男人再不多说,捉着那纤细易折的腕,发泄一般,一口咬了下去。

“嗷——你属狗吗?!”

越挣扎,便被箍得越紧。

红袍覆上白裙,耳畔是他压抑湿热的吐息,眼前是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沉香萦绕鼻尖,时间好像停滞了下来。

这是一个完全占有的姿势,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吻。他拥着她,却不敢再多使一分力气,好像她是指间流沙,一使力就会流散成烟似的。

温柔又坚定,可靠又深情,三百年来从未变过。

雷云悄然凝聚,夜风拂过帘幕,濠梁荒城的血月,竟也多了一丝旖旎意味。

胸口不受控制地狂跳。陆轻衣恍惚觉得,他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苦涩的血珠被轻轻抿去,腕上酥酥麻麻的,周身好像被毛茸茸滚过一圈,颤抖瑟缩着,却始终不敢越过那道难以测度的红线。

要回应他吗?可这时候天雷劈下来,他会受伤的吧?

只是吸血而已,以前又不是没给他喂过,别多想。

大战在即,根本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这男人坏得很,都没给过任何许诺,她不能先沦陷。

脑袋晕乎乎的,如同饮了酒,想去攀那宽厚的脊背,又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只能用手指虚虚勾着他的衣衫。

仿佛经历了一季花开花落那么久。

理智告诉她,推开吧,你觉得他是那人,可万一真的不是怎么办?既放不下万般顾忌,何必吊着他一颗真心。

但想到入幻境的反噬,破九重境的凶险,还要应对孟羡鱼的阴谋,她甚至希望他再多吸一点自己的血。

不拒,也不迎。

呆怔之际,腕上又是一痛,破坏氛围的嘲弄语调幽幽传来:“这都能走神?你未免太相信我的定力。”

陆轻衣被他拽起,竟隐约从这调侃里听出了一丝失望。

江雪鸿把人圈在身前,边把玩着她散乱的长发,边道:“明日莫要寻我。”

陆轻衣抬眸:“什么意思?”

江雪鸿撩开衣袖:“解这傀儡丝颇重视时机,以血为引布阵,你若在眼前,我会分神。”

拂去障眼法,他腕脉处,赫然是一根深入皮肉的红丝。

陆轻衣吓了一跳,慌忙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