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5(9 / 50)

“愿意走就动啊。”

他却又站定住了,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写的承平符,只是‘还行’吗?”

云衣几乎忘了评语的事,不懂他为何执着于此:“‘还行’就是挺好的。”

“挺好是好吗?”

“好好好,当然好得不得了。”

小少年听出她的敷衍:“和爹爹写的一样好吗?”

“……”她怎么知道。

可不比出个高下,就不走。

这股执拗脾气令人懊恼不已,这孩子就那么想那个早死的爹?

云衣蹲下身问:“别管那符了,说吧,怎么才肯走?”

小江雪鸿眨巴着眼看了她许久,将木剑一丢,张开双臂:“我要娘亲抱。”

“你敢?”

“娘亲~”

包子脸配合着奶酥音,简直是太犯规了。

傲气败给了母性,到底还是着了某人的套。云衣暗骂自己不争气,撒气似的拧了一把他的脸。小江雪鸿吃痛仍不吭声,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刚踏入道君府,奶团子又道:“我还想和娘亲睡。”

小小年纪,居然还会得寸进尺。

云衣把他往屋里一丢,冷嗤道:“我看不如给你现娶个娘子,和娘子睡去吧。”

小少年并不理解何谓“娘子”,呆呆问:“娘子也是娘吗?”

想到这小子未来会趁着同床共枕对她“上下其嘴”的事,云衣脸色骤红,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娘子是你欠的命债!”

她只恨自己不该对仇人心软,憋着一肚子的火翻来覆去,过了三更天,忽被夷则仙使匆匆忙忙唤醒:“尊上,小公子烧得厉害,您赶紧去看看吧!”

云衣暗骂他事多,更衣梳头磨蹭着赶到,却见方才还抱着她耍心机的小男孩,已瘫软在了床榻。身子不住打颤,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呼吸也又快又强。

穿着夏服在极北之地硬冻了三天,连稍大些的弟子都不能全身而退。江雪鸿习惯忍耐,云衣心思又粗,完全没发现他本就发着低烧,半夜则病得愈发厉害了。

她摸上那灼热的额头,云衣暗道不妙:完了,小崽子烫成这样,不烧死怕也要傻了。

小时候这么娇弱,长大怎么就弄不死了?

“娘亲,难受……”小少年迷迷糊糊着唤。

用上仙术都没有用,云衣耐心将尽,被他一声声哼得浑身难受,又骂起来:“一天到晚给人找麻烦,我看你重新投胎算了!”

小少年喘着虚气问:“我死了,娘亲会天天想着我吗?”

云衣放弃治疗,冷嗤:“死了正好。”

“爹爹死了娘亲没有哭。”小少年顶着病痛灼灼看她,“我死了,娘亲会哭吗?”

云衣反过来问:“我要是哭了,你愿意就乖乖去死?”

小少年反而真说了一声:“好。”

“……”果然是烧出毛病了吧。

手掌轻松覆盖住那脆弱的脖子,祸害就应该趁早铲除,只要用力一握,就能轻松要了他的命。

恶毒的心思在寂静中生长蔓延,篆有太极八卦符文的房门忽响起“吱呀”一声。

云衣吓得一个激灵,回头只见她在水月镜天内一路追踪的人不知怎的自己钻了出来,在幻境内来去自如,不受任何束缚。

她仗着套了白无忧的外壳,故作威严道:“你怎么闯进来的?放肆!”

江雪鸿淡薄的眼轻飘飘一扫:“云衣。”

伪装轻而易举被戳穿,云衣惊诧不已:“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啧,还想听大号江雪鸿唤她一声“娘亲”呢。

江雪鸿不答,径直上前取过帨巾替“自己”擦拭起来,看到小少年脖颈上新鲜的指痕,微微停顿。

云衣胡乱解释道:“我刚刚给他,呃,给你试温度来着。”

摸额头和掐脖子,也差不多吧?

好在江雪鸿并未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