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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孟临川在水牢。”陆轻衣揪着江雪鸿的衣襟,轻轻插道。

江雪鸿垂眸:“当真?”

陆轻衣从怀里摸出傀儡令,低调道:“他中了魔毒,人给我锁牢里了。”

傅昀灰眸一瞪:“就凭你?”

陆轻衣无辜地眨眨眼,甩了甩手中如假包换的红木令牌:“用事实说话。”

江雪鸿不禁笑起来:“姜三小姐这遭可以记头功。”

风华绝代的脸上湿哒哒的,还挂了彩,却依然很好看,隐约能看到未来睥睨天下的影子。

陆轻衣难得被他夸,有些害羞地别过头。

呆子,她可是抢了他英雄救美的功劳啊。

收拾完残局,姜钺伸手便要接人:“我先带阿荇去医馆。”

陆轻衣本能地不想让别人抱,赶忙往江雪鸿怀里一蜷。

少年微微一愣,抬头对姜钺含笑道:“文默,你三妹妹,我拐走了。”

阴阳互斥(下)

昏暗牢房中,眼含媚丝的姑娘漂浮在半空中,身子是半透明的,隐约可以看到后面的铁栏。她披头散发,尖尖的下巴上都是血水,心口一个窟窿,疤痕血迹遍布腕臂,小腿以下则是一团雾气。

诈尸后,陆轻衣在子夜时分偶尔也能看见一些寻常鬼怪。她见过的鬼不多,比如山间的饿死鬼,还有一个被山果噎死的倒霉鬼,那些鬼大多死得太久,又无人超度,只模模糊糊一团气息,话也说不清楚,很快便要消散在天地间。

可这个姑娘音容历历,躯壳居然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赖着不投胎。

女鬼嘻嘻笑起来:“鬼叫什么?缚魂术而已,连鬼市主都是这么活着的。”

陆轻衣愣了好半天,眼前一亮:“那不就是起死回生?”

“算不上。”女鬼轻飘飘道,“除非有至亲之人自愿献舍躯壳,否则一旦失去阳气供给,迟早要魂飞魄散。”

她突然欺近陆轻衣身前,语气惊诧:“等等,你看得见我?”

陆轻衣望着那只血淋淋的下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讷讷点头:“对啊,看得特别清楚,一看你就死的很惨。”

女鬼盯了她许久,娇笑道:“小妹妹,原来你也不是活人啊。”

陆轻衣问:“我身上也有缚魂术吗?”

女鬼穿回自己的壳里,撑起身,吹了吹指甲,道:“有缚魂术的影子,但绝对不是这种伤神魂的邪术。”

“风烟乱世,屠一城容易,护一人难。”她笑得冶媚动人,“这咒术得耗不少工夫,怕是连天雷都替你挡了。这么小心翼翼护着,莫不是你家仙君舍不得小娘子,等着再续前缘?”

陆轻衣两颊瞬间晕红:“我还没嫁人!”

女鬼悠悠剔着指甲,摇头轻啧道:“这等恩情,不以身相许可不好收场啊。”

两个阶下囚你来我往唠嗑起来,陆轻衣得知对方名唤嫣梨,本是凡间大户人家里惨死的丫鬟,怨念不散,险些化作厉鬼,幸得寻常阁主池幽开解,如今则是寻常阁的管事。

幻境中的情境历历在目,陆轻衣不由问:“你在寻常阁呆了将近百年,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广寒的姑娘呀?”

嫣梨把玩着陆轻衣的长发,漫不经心道:“她啊,是池阁主的贵客,永朔年间曾凭着琴筝歌喉名噪一时,却突然销声匿迹。道盟成立以来,她又间隔着来了几趟,上台只弹那自谱的筝曲《江月》,孤曲无词,每次都要抚到筝弦断尽才罢休。”

“可惜寻常阁不过是个追欢买笑的地方,她根本没必要如此摧折自己,毕竟哪怕弹错了音,也无人晓得。”

一别周郎后,曲误无人顾。

陆轻衣一时默然,嫣梨却仍碎碎念道:“妹妹底子不错,又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也要知道爱惜打扮……瞧瞧,头发都打结了,得好好保养。”

她顺手拿起近旁的大蝴蝶银簪,补充道:“唔,审美得治。”

“……”

陆轻衣并不想深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