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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衣自知瞒不过他,垂头丧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断骨头的又不是你。”

玉瓶里的不明物体微微晃动,江雪鸿继续逗她:“这般品相你也敢吃?”

陆轻衣懊恼道:“死马当活马医呗,反正我本来就半死不活,也不会出人命,谁让我跟你去濠梁城耽搁了时间,四公子现在也来不及制药了……”

她心无旁骛地说着,戒荤好几日的男人却已经想歪了。

精心打扮的小姑娘像一盘又香又软的糕点,娇波刀剪,香靥深深,新裁的襦裙质地轻软,在胸前用缀着珍珠的金丝带系了,雪藕似的小臂被细纱遮掩,格外令人心旌摇曳。

指尖按住她开合的唇,江雪鸿敷衍地哄道:“安心,不会让你受伤。”

指节微动,齐整的发髻便散了一大半,见他倾身下来,眼看就要歪题,陆轻衣挣扎道:“等等,还有一堆正事。”

“什么正事?”

陆轻衣佯装镇定,胳膊抵在他胸前,掰着手指道:“神器还差一样,溯冥剑也没修好,孟临川还没抓到,魔骨也不知道在哪里……”

江雪鸿笑:“这般操心我的事,回头给你个封赏如何?”

陆轻衣抬眸看他:“封什么?”

江雪鸿贴近她的耳边,压着嗓子道:“封个世君夫人,如何?”

陆轻衣耳根一烫:“你想得美!”

江雪鸿掠着她额前的软发:“不稀罕我给的名分,聘礼也不想要了?”

“那也要看天下第一的聘礼是不是举世无双……”陆轻衣陡然反应过来,“等等,谁说要嫁你了?!呸呸呸!”

江雪鸿唇角微抬,故作高深:“举世无双的聘礼,我省得了。”

话毕便被羞愤欲绝的小姑娘拿着枕头砸出了门外。

梧桐落尽,视野清明,小院收拾得井井有条,从这儿可以径直望见积雪凝霜的西馆诸峰。

紫极与红尘,似乎也没那么远。

心情愉悦的男人抱臂立在外头,吹着冷风暗自笑了好一会儿,回身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门板道:“说正事,最后一件神器有反应了。”

门上传来重物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句气鼓鼓的娇骂:“混蛋!”

撩完就知道提正事了!

晏五哥哥(下)

即便是三百年前的江雪鸿,陆轻衣也知道打不过,她毕竟空有理论,姜荇的身体又后劲不足,再耗下去只有吃亏的份。

她退后几步,假装打了个滑,悄悄去摸怀里的香油。

江雪鸿见她打滑,忙收了剑气,伸手去扶。陆轻衣看出破绽,扬剑便挥向他的腰带。

扯不断,她用剑总能砍断。

谁料一紧张起来便忘了收锋,一个用力过猛,陆轻衣被气浪反冲,当真打了滑,身子直挺挺往碎砖锋利处栽去。

……要命,姜三小姐要毁容了。

这一滑,剑锋也歪了,长剑脱手,自下而上挑过少年的发带和衣袖,在空中旋成一个圆周,“当啷”一声落在旁侧。

“哗——”发带应声而断。

江雪鸿长发披散跪在地上,一手撑剑,一手托住陆轻衣的后脑勺,贴着砖地擦过数寸,因戴着护手,才不致被擦伤。

少年肩头滑落的发丝扫得人脸上发痒,陆轻衣呆呆看着他无一处不完美的容颜,抓着玄黑衣袖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忽又听得“撕拉”一声——

淦,她把晏老五搞断袖了。

地面坚硬不平,经过久晒又变得滚烫异常,陆轻衣顾不上脊背生疼,也顾不上理会人群聚光灯般的目光,唯一在意的只有:“谁赢了?”

江雪鸿轻轻移开托在她后脑勺的手,不动声色抹过她的鼻底,双唇轻启,露出一侧瓷白的虎牙:“你猜。”

手指上是一片鲜红的鼻血。

陆轻衣:?

“哈哈哈哈好,好,好!”姜钺大笑起来,“今日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不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