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潜台词是:有事找我,别打扰她。
晏闻誉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又见晏闻度步履匆匆闯入,硬生生拦在中间:“二哥回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教人收拾屋子。”
晏闻誉转头道:“闻度,我闭关期间,你就纵着他任性胡来?”
晏闻度一边引着他往外走,一边开解道:“企之要借神器破境,神女又身中涅槃刺,二人不过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用得着亲密成这样?”晏闻誉气急败坏,“你且给我说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晏闻度慢条斯理道:“此事还得从开春说起,那会儿企之去了趟青洲……”
声音渐渐远了,陆轻衣冲晏闻誉的背影比了个鬼脸,松开江雪鸿就要往内屋钻。
江雪鸿环着她的腰不放人:“我忙了三日才得空来一趟,你倒用完就丢了?”
陆轻衣觑着他襟上被她蹭出来的黑印,讪讪道:“我去收拾一下,过几天不是有大宴吗,我先试试新裙子。”
江雪鸿依旧没有松手,陆轻衣抱过他的脖颈,用娇细的软嗓哄道:“晏五哥哥,等等我嘛,新裙子第一个穿给你看好不好?”
吹气冷呼呼的,却惹得芥子清虚微微发烫。江雪鸿偏过头,复在她臀上轻拍了一下,这才松了手。
重获自由的雀儿红着脸跑了,裙裾卷起一阵清寒的风。
日影渐短,落芷若无其事收拾起一片狼藉的屋子,柳叙拉着晏明哲狂奔而出,早已没了踪影。
近日景星宫恋爱的酸臭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
陆轻衣这一去,足足折腾了有一两个时辰,换上冰青色的三叠裙,描了翠眉,点了朱砂,发髻梳成如今五城最流行的式样,还让落芷从膳房讨了一碗大补汤,添油加醋,磨磨蹭蹭端到了房间。
午后的阳光从爬满枯藤的窗棂疏疏漏进屋内,红衣青年半躺在竹榻上,墨发泛出清冷的光泽,象牙色的脸轮廓分明,睫毛下浅浅的阴影微微颤动。长眸轻阖,薄唇抿着,好像闭目养神时还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山雨欲来,这段时间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单陆轻衣听闻的刺杀就有三遭,背地里不知替她挡了多少明枪暗箭。恐怕也只有在栖梧院里,才能稍稍松懈片刻。
陆轻衣放下汤碗,试探着把手搁在他身侧。
嫩白的细指立刻被他握在掌心,男人收束神识,眼神还未清明,潮水似的柔光便涌了出来。
看着他不设防的模样,陆轻衣噗嗤一笑,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被喜欢的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啊。
难得拥有片刻闲暇时光,陆轻衣不想提外头的风风雨雨,体贴地递去浓汤。
江雪鸿接过汤碗,奇了:“你熬的?”
陆轻衣诚实道:“我端来的。”
江雪鸿轻笑一声,垂眸瞧见汤里快溢出来的灵芝人参,挑眉:“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虚?”
陆轻衣理直气壮道:“你不是快破境了吗?补一补总没坏处,没毒的。”
娇声软语传入耳畔,浓汤也尽数送入喉间。
哪怕她递的是砒|霜,他怕是都会这般饮尽了。
丢开瓷碗,陆轻衣立刻滚进他怀里,眨巴着眼睛道:“你来找我,是想我了吗?”
江雪鸿拈过她颊边焦枯的发束,浅浅吻了一下:“枯味飘上紫极峰了,下来看看。”
这动作撩人至极,陆轻衣却瞪圆了眼:“你长的是狗鼻子吧!”
他说话怎么总是那么欠揍?!
江雪鸿淡淡勾唇,随手在她身上一摸,便将半透明的玉瓶捞了出来,忍俊不禁道:“你这些天就折腾出来这个?”
陆轻衣伸手就要去抢,偏偏被他紧紧箍在怀里。
江雪鸿举着玉瓶,慢悠悠道:“整整十八个上品丹炉,连带着不知多少千金药材都被你挥霍了去,只吃不吐,我这养的是貔貅不成?不过随口一说,你就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