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0(3 / 53)

,何况重逢以来江雪鸿除了变得有些执拗,从来没表现过任何异常,故并不信这套说辞。

她调笑问:“怎么验的,难不成你同他睡过了?”

两百年前,为了给越狱拖延时间,她曾在二人身上种下云雨蛊。江雪鸿赶去净化圣泉,本以为一定与辛谣苟且了一番,但现在辛谣却嫁给了江寒秋为妻,也不知是何因由。

辛谣也回忆那段屈辱经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苍白解释道:“我、我是用天蚕丝验的。”

往事多思无益,云衣付以轻蔑一哼:“你也太废了。”

“废”字兼指武力修为,以及对异性的吸引力。

入魔之辞说者无心,却在听者心里留了根。直到浣碧把辛谣扶起,云衣才留意到她腿上与自己先前如出一辙的伤势,难怪她对剑锋和掌掴都不躲避。

记得桑落说过,江雪鸿曾在白家四房面前维护于她,云衣一时疑惑。

既然只是利用她的失忆骗婚,江雪鸿为什么还要替她出头?

别多想,多半只是为了道君府的脸面吧。

她借助江雪鸿的血快速痊愈,辛谣则没那么幸运。

被后来居上者当众打脸,云衣在众人惧怖又怨毒的目光里堂而皇之坐上了辛谣的位置。拣了几样菜品放入口中,才舒展不久的眉头再次起了皱。

眼前的宴席看似丰盛,却还不如她那貌合神离的便宜夫君一半手艺。云衣兴致缺缺搁下筷子,突然警觉起来。

——今后还是少开灶比较好,她可不想被江雪鸿套牢。

饭菜不合胃口,在座众人又纷纷找理由撤退,云衣坐了片刻,便也出去乱逛起来。

*

暮水毕竟算半个仙境,山水温润连绵,洲汀掩映,近处木槿花开得正盛,隔着濛濛夜色观之,令人心情舒朗。云衣汲取着溪畔灵流,心底又浮现一处疑惑。

舞蹈对身魂的契合度尤其严苛,因为魂魄虚弱的缘故,她从前每次舞罢都要歇不少时候。本以为今夜为了回敬辛谣等人而透支了不少力气,多多少少会觉得疲惫,但到现在却一点不适都没有。

如果是因为受到上清道宗灵力滋养,那为何从前的衣衣也没魂力大涨?如果是因为两件秘宝傍身,从前的陆轻衣也不至于所向无敌?

唯一多出来的,只有被江雪鸿藏起来的牡丹元身和每晚偷偷渡的那些灵力。

思及此,云衣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弓形,抬眼正瞧见对岸那座与方才宴厅形制相近的建筑。见周遭无人,她即刻涉水而过,蹑手蹑脚靠近。

相比女席那边的火星四射,男席这里的氛围堪称冰冻三尺。

知道道君夫人出身青楼,暮水众人连起舞奏乐都怕被扣上含沙射影的帽子,厅中只念唱了几首古奥的颂诗,气氛闷得一塌糊涂。

知道寂尘道君此行意在借圣水疗伤,辛老族长率先开口:“道君与暮水往来多年,您有任何吩咐,暮水都义不容辞。”

江雪鸿握着酒盏,却并未饮下,反问他:“我与暮水有何往来?”

客套话最怕较真,事实上,他当真没来过几趟暮水,老族长只得道:“两百年前多谢道君出面净化泉眼,保住了我族基业。”

江雪鸿纠正道:“我来只为圣泉,并非为暮水。”

话说得太过直白,句句都在划清界限。老族长实在挂不住脸,便让侍从端上了赠礼:“谣儿受邪修蛊惑,识人不清,还望道君多加指引,宽大处理。”

不问世事的清冷仙君陡然换了尊称:“本尊不教习,只判罚。”

在云衣记忆里,江雪鸿一向任她摆布,想不到还有这般怼天怼地的一面。

暮水圣女伤了道君夫人,道君竟连赔礼都不愿意收,气氛急转直下。旁侧的少族长试图转移话题:“不知寂尘道君如何看待西泱关战事?”

只见忌酒的男人将手中杯盏一饮而尽,笃定道:“落稽山必除。”

随着杯盏重重放下,屋外,听墙角的云衣也紧紧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