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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眨眼:“我听嫣梨说的。”

“那个”二字包含的数十种不可描述,二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江雪鸿静了更加长的时间,只道:“她未曾苛待于我。”

“真的?”

“嗯。”

云衣心头堵得慌。

有没有苛待,她心里最清楚不过。

江雪鸿被她欺负到生出心魔,居然人前人后连一句唾骂都没有吗?他究竟是防她太甚,还是当真无所怨怼?

懊恼间,江雪鸿已重新牵过她的手,发现那指背因砸击镜面而泛起的青瘀,平整的眉峰旋即蹙起。

云衣急忙解释:“这是试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江雪鸿拈诀渡净素手上的瘀痕,出声唤:“云衣。”

“怎么了?”

江雪鸿凝着她朱樱色的一身新衣,无论什么衣料,总衬得她云叶轻盈,灵华纤腻,仿若一轮血色明月,由眼底镌刻入心头,再也不能忘怀。

想她高居云端,做十洲烟尘外最干净的人。

他将云衣的手在掌心徐徐展平,喉结微振,一字一顿问得认真:“你想成仙吗?”

铸就仙身,便不再会因为妖身被人诟病,不再会轻易受伤。

云衣先是一愣,反问他:“想就能成吗?”

妖修想要依靠自己脱胎换骨,修成仙身,最少也要五百年。

江雪鸿不再多言,眼中冻雪微融,低头亲吻她的手背,郑重许诺道:“结丹约莫在年关,我替你护法。”

前世,陆轻衣曾无数次逼他跪在自己身前,让他如这般去吻自己沾血的手背,两心相离,从来不会温柔至此。

亲切又自然的动作激起阵阵酥麻感,云衣的脸蹭地红了:江雪鸿果然病得不轻!

二人从小巷里钻出,到达一处人群聚集的河桥。不少行人都是出双入对,挽臂同道,往下游放去无数荷花灯,祝颂之声不绝于耳。江雪鸿观望片刻,从怀中取出那盏拼接而成的荷花灯递给云衣。

昔年与他一同放灯的下场历历在目,云衣唇角一扯,兴致缺缺:“你还信这个?”

江雪鸿点头。

“你不是会做灯?”

“不一样。”

回想他婚前求签卜卦、扫尘除晦的种种举动,难道这是道门人的通病?但既然今夜要入他识海,还是先让他放松警惕为好。

云衣接过那盏别具一格的荷花灯,先看看周遭人群手里色彩单一的明灯——其中大多都是红色灯盏——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这个,眉梢微动:“世上为情所困的人可真不少。”

钱财、体魄、事业、学养、姻缘,独姻缘最不可知求,难怪会有这么多盏红莲灯。

江雪鸿替她点燃蜡烛灯芯,轻道:“我不懂情。”

这个人,是他的掌中娇花,心头血月,哪怕不配说爱,他也会护她一生。按那小贩的说法,经了谁的手,便是为谁祈福。他能替她求的,唯有业消智朗、身心安乐。

云衣难得有心情闲聊,问:“有什么愿望,我代你一并许了?”

江雪鸿:“不用。”

云衣看着他同前世一样无欲无求的神色,撇撇嘴,随口道:“那便祝你生辰快乐吧。”

江雪鸿反而眸光闪了闪:“多谢。”

无色铃被盗之后,生辰日就成了他的禁忌,哪怕朝夕相伴,前世的陆轻衣也不曾在乎过他的生辰。同样一句“生辰快乐”,中间竟已经隔了三百年。

云衣轻巧,恰能漂浮于水上顺流而下,远看好像洒下了片片金屑。置身烟火红尘,听着身边凡夫俗子的真切祷告,云衣也觉得疏朗开怀起来。沉浸之时,人群外蓦地传来一阵躁动:“西边那头有美人献舞,快去看呀!”

跳舞?这不是她的看家本事吗?

云衣胜负欲顿起,转身就要去凑热闹。江雪鸿无言紧随,在川流不歇人群中隔开一片安全空间。越靠近热闹中心就越是拥挤,他干脆直接揽着云衣跨上了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