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都无法治愈。何况元火外漏,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于他多有不利。
晏闻度说他千金买笑,倒也不错。
香影摇曳,江雪鸿执过细腕,缓缓道:“绯夜云衣灵力精纯,若今后不慎留了疤痕,可借其消除。”
陆轻衣不太赞成地动了动鼻尖:“有疤痕就让它留着呗,才不要浪费宝贝。”
江雪鸿不知该骂还是该笑,指尖轻点,向绯镯里注入真气,流光散去后,虚空中竟凝出一柄半透明的长剑。
他取过流光溢彩的灵剑,轻飘飘道:“轻剑不耐用,倒不如借灵力凝剑。这几日乖乖养身子,待元神稳定下来便授你法诀。”
陆轻衣惊叹不已,连点头都给忘了,眼中的星星爆增数倍,好像烧开的沸水一般往外狂涌不歇。
这无妄之灾挨得,也太值了叭!公主大人天下第一!
许多年后的某日,神女躺在世君怀里追忆往事,抚镯甜笑的一幕被好事者写入野史,绯夜云衣便多了个“千金笑”的诨名,此为后话。
此刻,江雪鸿看着她莲瓣似的小脸,迎着烛火抖着腕子的稀罕模样,眸光不知怎的就软了下来。扎在胸口的无形冰刺都化为汩汩清泉,流淌过干涸已久的心田,一点点将那股看不分明的意绪催发了芽。
其实助她进神格重建玉京,还是汇齐神器后取了她的小命,借此巩固道盟,他根本没有任何打算。
他只知道,若让他现在提剑杀了陆轻衣,他做不到。
眼下倒不妨做一次举棋不定的庸人,在那日到来之前,好好待她,就像她说的,两不相欠。
但愿那时候,他能下得定决心。
显端倪
蝼蛄妖擅长土遁,妄越能把地道挖得如此之深,这些天也算费了不少功夫,但实在是毫无用处。
见人质既不害怕也不挣扎,妄越心情大好,卸下网兜,宽宏大量道:“看在都是妖族的份上,我就不绑你了,老实跟着我走。等杀了江雪鸿,我拿钱你走人。”
手心凝聚半天的妖力再次被打断,云衣气得牙关发痒,偏又一时半会儿寻不到脱困之法:“你抓着我就能威胁江雪鸿?”
早知道就不把寄雪剑扔了。
“为什么不能?你可是道君夫人。”妄越奇异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架势的婚礼,江雪鸿连天雷都敢替你挡,肯定对你情深义重。”
道士娶妖女,仇人做夫妻,无情人演深情戏,忘川水做合卺酒,一切都像是闹剧一般。云衣嗤笑不已:“他同辛谣春风一度了都没娶她,还不知道给我挖的什么坑。”
妄越不解:“什么春风一度?”
除了陆轻衣,还有人能降得住江雪鸿?
反应了片刻,他终于回忆起两百年前暮水圣泉被污染之事,鄙夷不已:“你都是从哪儿打听的假消息?”
他指点迷津般指了地道深处,解释道:“当时江雪鸿赶着去找陆轻衣,压根没理暮水圣女。后来听说得知解蛊要饮双方心头血,他差点把那女人一整颗心挖出来。”
虽然没有武器,但还有两件秘宝傍身。云衣不怕这个呆头呆脑的杀手,跟着他往外走:“那辛谣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还不是攀上了江掌门,”妄越讥讽笑道,“但我听说,那天的圣泉水——是红的。”
云衣并不相信事实能夸张成这样,细眉一提:“说得好像疯了一样。”
妄越却惊呼起来:“你不知道江雪鸿有多疯!”
“血符纸鹤都是小儿科了,”他手舞足蹈渲染着,地道里的人影也跟着张牙舞爪起来,“到一处就插一柄招魂幡,过一日就画一个结魄阵,百年前还为了一株返魂草差点弄死我!要不是有土遁术保命,估计我已经被他宰了。”
逆转死生乃修行大忌,云衣也惊愕不已:江雪鸿就这么忌恨于她?身死魂消了竟还不解气,非要把她复活过来再报复一次?
说话间,二人已经一前一后钻出地道,直接抵达了暮水仙境的入口。妄越借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