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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哦,那我去找他了。”

才迈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一声:“……回来!”

陆轻衣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立刻蹦跶回去。

微凉的手划过温热的掌心,好似霰雪擦过,江雪鸿不自觉蜷起手指,像被人碰着了要穴一般。

陆轻衣只当他又要反悔,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金灿灿的灵玉。她顾不上储物袋早已塞得满满当当,硬是把灵玉摁了进去,生怕对方出尔反尔似的,抬眼正对上两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江雪鸿沉默须臾,向上指了指:“可听到了?”

陆轻衣扎紧袋口,仰头看着华丽的彩灯:“什么?”

“雷声。”

“……?”

江雪鸿复盯了她片刻,而后轻轻一哂:“罢了。”

陆轻衣一向看不惯他这副看破天机的表情,转了话题:“你这么招摇过市,到底想引出什么牛鬼蛇神来?”

这家伙带着她一路砸钱,脸上挂着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假笑,低沉沉的嗓音也令人头皮发麻,若不是眼底时不时浮现的一抹幽深,她当真要忘了,日不暇给的道盟世君可没有什么哄小丫头开心的闲工夫。

算了,工具人又如何,反正买的东西都归她。

这般通透让江雪鸿颇为意外地挑了眉,他直起身,敲着桌面道:“琨瑜会宾客中恐怕混入了魔修,我的人探不出异样。”

陆轻衣一慌:“那怎么办?”

“这不是有现成的饵?”

“在哪儿?”

乌溜溜的瞳仁在房间里上下左右转了一轮,陆轻衣顶着满头问号,最后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见江雪鸿笑得异常好看,忍不住大骂出声:“晏老五,你就是个绝世大混蛋!”

不仅要帮他挡桃花,居然还要挡妖魔鬼怪!

正窝着火,楼下彩炮一鸣,缀满彩灯的花车缓缓驶来,车顶以锦绸花缎装饰的扇形戏台上歌舞不绝,宾客可凭心情打发赏钱。

花车行至半途,音乐陡然一静,众人纷纷望向戏台,只见一个寒月幽兰般的高挑身影踏着绫罗而上,青鬓高鬟,眉浅山横,纤细的腰身好似刀削而成。

——是孟羡鱼。

素指探出水黛色的三重衣袖,拈过侍女手中的缀着环佩的紫竹长箫,孟羡鱼毫不避讳地望着江雪鸿所在的楼阁,扬声道:“永朔二十五年,世君在琨瑜会上赢得一对珠玉流苏耳珰,将其赠予羡鱼,今日羡鱼便一舞答之。”

檀唇微启,箫声吹破清夜,细如烟雾的轻罗下,玉藕般的腕臂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箫者,参差管乐也,象凤之翼。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可不正应了“景星凤凰”之名?

“唰——”

思绪被青锋出鞘之声打断。

香风暗送,箫管中竟抽出一柄利刃来。孟羡鱼从吹箫起舞转为持剑作舞,扑蕊呵花,玉佩锵然,百迭裙裾绣着的金缕凤依次铺开,好似辇路金舆上展翅的夜蝶。

她边舞还边唱:“君似云间凤,妾似水中鱼。双鱼传尺素,鸾凤结同心。箫曲难传意,幽怀付舞衣。舞尽若不解,何以慰相思?”

尽管仙家不似凡间拘束,但世家女这般抛头露脸也十分少见,而比这精心准备的一舞更令人惊嗟的,是那蓝衣女子昭昭如日月的一片心意。

陆轻衣赞叹不已,连连推着江雪鸿的胳膊:“晏企之,她对你表白了!”

江雪鸿抿了口清酒,直至孟羡鱼舞毕跃下花车,才波澜不惊点评道:“玉京剑舞的变形,空有声势,后劲不足,招式也不甚分明,博人眼球的花架子而已。”

“……”就晏老五那张嘴,这辈子都别指望脱单。

江雪鸿侧目问:“可看够了?”

“够、够了。”

“那便走罢。”他唇角轻勾,笑得坏意十足,“带你长长见识。”

敢拒绝吗?不敢。

*

淡月不知何时已穿过云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