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往天后枪口上撞。
想到这里,收起思绪欲走。
蓦地一道声音唤了她:“小嫂怎么在这里?”
尔允心里一惊,待回眸时,已是风情万种,笑得毫无破绽。
“小殿下。”
尔允向柏琰福了福身,四两拨千斤地反问道:“殿下,您怎么也到这里了?”
柏琰的眸中,好似有碎雪在闪动。星辰映在他脸上,光影分明。他是带着笑的,又让人觉得这笑意有些游离:“随处走走,便走到了,小嫂呢?”
尔允道:“上回参加我家殿下选妃的时候,不就是在这花园里吗?妾想着,既已见到花园白日的风景,那晚上一定是另有一番景致,妾便趁着这机会,出来观赏一番,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呢。”
柏琰一手负后,另一手握着合起的扇子,置于身前。他看着尔允,半晌不语。
尔允笑着道:“妾还想去别处看看,就先与殿下告辞了。”她不敢跟柏琰独处太久,既是忌惮这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也是因为她是柏誉的侧妃,教人看到她与小叔子单独讲话,多少不太好。
尔允正要走,柏琰却在这时开口了。他说出的话,让尔允心下一惊。
他意味不明地笑道:“有件事我有些不解,想问问,小嫂为何那般针对皇嫂呢?”
尔允疑问地说:“妾何时有针对过帝子妃娘娘?”
柏琰道:“没有吗?母后与我说,初在选妃宴见到你时,就发现你有紫气东来之相。那日你入西宫,向皇嫂奉茶,你对柏誉做的,我可都看在眼里。听说你很是得柏誉的宠爱,才一进西宫,就能让母后大肆赏赐你,还将皇嫂禁足三个月。”
尔允听了这话,眼角一挑,一双妩媚的眸子里,生起一股志在必得的野心。她像是一支长满刺的玫瑰,娇艳欲滴,也再不掩盖自己有刺这个事实:“没想到,殿下还挺关注我家殿下后宫里的事呢,知道的如此清楚。既是这般,妾也不瞒着殿下了,没得让殿下觉得妾矫揉造作。妾就直说了,不是妾针对帝子妃娘娘,而是妾想走青云路啊。在阴司冥界初见殿下那日,妾是什么样的人,殿下,您不都知道了吗?妾想当帝子妃,这样就是未来的天后,有享不尽的荣光。帝子妃娘娘,她挡我的路了啊,那就凭本事,看谁能胜出。”
“是吗?”柏琰似笑非笑道。他忽然身体前倾,凑近尔允,就像是蛰伏已久的矫健的兽,正在一步步靠近盯了许久的猎物。
尔允因他的动作,脚下不禁向后一步,面上表情却丝毫未变。
柏琰道:“可我怎么觉得,你是与皇嫂有仇呢?”
他轻笑一声,悠悠道:“你都提到阴司冥界了,好,小嫂,你可知,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那时我刚到冥帝殿前,见到你与冥帝在殿中,一殿的血腥味。他说,是他放了你的血,惩罚你勾引他。”
“小嫂,那可是冥帝的寝殿。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桃仙,怎么不声不响进去的?朔望之城的宫殿,便是这样进出随意的地方?”柏琰笑意不达眼底。
尔允心里一沉。
“还有,司徒重云这人,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柏琰缓缓眯起眼睛,此刻他的脸离尔允很近。尔允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清冽和窥探。那种窥探,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星潭,能看入她心里最深的地方,又好似有着危险的漩涡,会将她的心神吸进去。
她不禁悄然打了一个寒噤:“殿下……想说什么?”
“嗯,我想说,”柏琰一字字,如踩在尔允的心上,“司徒重云若是厌了谁,就直接打发,甚至自己离开。我不认为,他会做将一个女人放干血的事。”
“所以?”尔允嫣然笑着问。不知怎的,本是心中有些惊惧,可听到这里,反倒冷静了。
既然柏琰连一开始哥哥为她打的基础都怀疑,那她若是嘴硬,只会更显得这里头有鬼。尔允快速地想着别的办法。
“所以,”柏琰一双琥珀色的眸,又重新张开,光影汇于星潭,却仿佛是一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