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9 / 43)

接着她手里被宁淮序放上一个药包,药包里散发出的浓郁的灵力,让汐音为之惊叹。

“拿去煮了,给玉澧喝下。”宁淮序道。

汐音忙说:“是。”然后下去办了,而心中的想法就更多样了,颇有种获得了第一手大消息的震惊。

黑色的斗篷垂在地上,水中的鱼虾皆不敢靠近,宁淮序走到一张用珊瑚做的八仙桌前,兀自坐下。

他黑色的斗篷拖在身侧,一只手点在桌面上,半晌,轻扣一下,接着就长久置于其上,忘记动作。

流水抚过黑柳木制成的发冠,带了一缕发丝垂下,扫过宁淮序耳畔,他如若未觉。

他在想事情。

在玉澧上药的片刻时间,他想了许多。

这一个月的种种,宁淮序都记得清楚。尽管那时自己在本能的控制下狂乱到失去理智,但事后全都是记得的。

在自己宽大的床上醒来,看到玉澧为他盖的被子,还有床上玉澧留下的有着冷香味的发丝,这一刻,他沉默了。

本还以为,玉澧是不是被他强行掳来,囚禁在龙宫的,但记忆清楚地告诉宁淮序,不是。他记得玉澧的主动。

她站在他的寝殿门口,张开双臂说,她在那里,对他说:来。

还有每一次他休息过后,又重新亢奋,在龙宫中寻找玉澧时,她都在,都没有试图逃出去,也都任由他用龙尾卷住她,任由他对她施为。

方才与玉澧一番谈话,也证实了这些。玉澧就是主动的,自愿的。

她明明那么喜欢宁靖川,为了他和余姝容争风吃醋,总是满眼欢喜地盯着宁靖川,织锦绡送给他。以往每次见到宁靖川,她也都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宁淮序不明白,这样的玉澧,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走进他的龙宫,拿她自己帮他度过发情期?

她怎么做得来这事?

刚刚他问玉澧,为什么,玉澧说,她只是想明白什么最重要。

这样的答案……和没答案也差不多。

但宁淮序并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甚至觉得有些讽刺,明明自己早就不想活,根本无所谓死,可别人却想让他活。

有什么用呢?就算玉澧让他捱过这一次的发情期,让他的身体没有大幅的恶化,却也只是延缓他走向死亡。他还是要死的,没有什么区别。

宁淮序同时也在想,往后,他该与玉澧怎样相处。

娶她?应是该这样做的。但他这副身子,已是最后一点残烛,娶她反是在害她吧。

何况玉澧这样骄傲又任性的人,也不会想真嫁给他一个残废病鬼。

纷乱的思绪渐渐合拢,最后,汇聚成玉澧方才问他的一句话。

玉澧问他,怪她吗?

怪她?不,他根本无所谓。

在已然没有多少时间可活时,还有什么所谓?

过了会儿,玉澧掀开珍珠贝壳帘子,从寝殿走出来。

她已上完药,清凉的药膏让那里的不适缓解许多,她亦净过手,又整理了下发饰和衣衫,让自己得体些了,才出来见宁淮序。

看着宁淮序坐在桌前思考的样子,看着他微蹙的眉,玉澧想,他定是因她而心烦吧。

玉澧走向宁淮序,不禁又问一次:“宁大人,您怪我吗?”怪她擅作主张闯进他的龙宫,与他发生关系吗?

宁淮序眼尾扫了眼玉澧,这一眼泛着深不见底的幽冷光泽,他没有回答玉澧。

玉澧不禁心下发沉,来到八仙桌前,在宁淮序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一会儿后,有个侍女过来,手捧着一只装满了药汤的贝壳。

侍女来到桌前,将药汤呈给玉澧,道:“府君,这是汐音仙子吩咐的,给您熬的药。”

汐音为何要给她熬药?玉澧先是疑惑,而后感知到这汤药竟是用万年的天山雪莲和昆仑山参熬成的,便立刻明白,是宁淮序带来的药了。

只有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