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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句狠话都舍不得,由着她在繁芜宫作威作福。甚至她通过侍女提的那些要求,他基本都满足她了——除了不见她。

这样一来,大家更是不自觉就拿文绮当西方天阙的女主子伺候了。

这日,文绮正在吃侍女们送来的藕粉桂花糖,忽然眉头一皱,手中的桂花糖啪嗒掉在地上。

侍女们一惊,文绮捂着心口,身体软绵绵歪倒下去,脸色煞白,痛苦地嘤咛:“呜……”

“您怎么了?”侍女们忙问。

文绮艰难地,将原因讲了出来。

不一会儿侍女们就来到奚徵的面前,告诉他:“文绮王君旧疾犯了,难受得很,我等不知该怎么办了,要不帝君去看看吧。”

奚徵本无表情的脸上,掠起波澜,忙快步去了。

片刻后,趴在一张绣凳上的文绮,虚弱地抬起头,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奚徵。

“奚徵帝君……”这一刻,文绮本已被痛苦和难过浸染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好像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奚徵,这种高兴和小心翼翼的激动,让奚徵竟不忍去打破一丝。

他不禁连声音都轻下来,怕吓到文绮,柔声问她:“什么时候的旧疾?”

文绮哀伤地说:“前些年有一次修炼的时候,遇到了瓶颈,偏不信邪,想要硬冲过去,结果伤了元气,就落下这个病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文绮又嘟起嘴,抱怨道:“还以为我就是疼死在这里也没人管,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如古洞碎雪般的眸里泛上一些心疼,纠结着复杂的隐忍,又慢慢地被深邃的流光所掩去,奚徵靠近到文绮身边,低下.身,修长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背后。

接着属于奚徵的那种清润而磅礴的灵力,被他送进文绮的体内,温暖极了。

文绮挣扎着想要从绣凳上爬起来,却还是很难受的样子,一只手捂在心口,柳叶眉蹙得紧紧的。

“帝君,好像没有用……”她沮丧地说。

奚徵不语,继续向文绮送灵力。

文绮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再摇摇头说:“老毛病了,没有用,只能捱着。你还记得雍州龙君吗?他身体那么差,可能也是有我这种毛病吧,只不过他比我严重的多。”

她挣扎着站起身,“我去躺一会儿,休息一下可能就好了……”

摇摇欲坠的身子,就好像根本就走不稳,一站起来就歪歪倒倒的,仿佛一缕随时会散在北风中的柳絮。

很快她就失去平衡,捂着胸口似要倒地。

奚徵接住了文绮,她靠在奚徵胸口。

奚徵将文绮抱了起来,轻声道:“我送你去休息。”向内间走去。

可这个时候,一双藕臂蓦然缠住他,缠得紧紧的,还带着股倔强的力气。

奚徵对上文绮的双眼,她眼中熠熠有神,写满了嗔怪和蛮横,还带着一点得逞后的骄傲得意,不躲不闪的,偏要与他直直对视。

她这样子,哪还有一丝旧疾复发虚弱痛苦的模样?

原来是装出来的……装的那么像。为了不让他看出来,将她自己体内的灵力气息都改变了。

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奚徵不禁有些责怪:“你这又是何苦?”

文绮紧紧抱着奚徵的脖子,瞪着他说道:“我若不这样,你便会一直躲着我,一直不见我是不是?我便是撒谎骗人,也要把你骗过来!”

奚徵想将文绮放下,文绮却就是拗着脾气不愿,她耍赖一般地挂在奚徵身上,理直气壮:“你是白帝奚徵,一言九鼎,你答应我用云琅雪换三件事,那你就不能食言,必须娶我!”

如画的眉眼间染上深深的无奈,奚徵沉默半晌,说道:“我送你出梨花源,让我的白鸟载你回紫蝶族,如此便不必担心你在旁人那里的名声。而西方天阙的人,只要我不允许,他们自会守口如瓶,你都不需要担心。”

他还是想送她出去,就是不愿意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