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被路灯映在积雨的水面。黎越抬手按在骆明恣的肩上,低头看着她生病泛红的脸, 并非抱怨语气地低声说:“你总是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 骆明恣摸了下耳朵,揽着黎越的手臂问:“什么什么?我没有听到。”
别听了。
黎越将她的包接过来,说:“走吧。”
骆明恣眨了下眼睛, 看着背着吉他包走在前面的女生,似乎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女生转身,疑惑地看过来。
眼神似乎在说:感冒路都不会走吗?
“嘿嘿。”骆明恣很开心地说, “来了!”
滴滴——咔哒。
房门打开。黎越弯腰给骆明恣拿过拖鞋, 她自己穿着袜子踩在木质地板往里面走。
骆明恣视线迅速看了一圈。
出乎意料的, 黎越住的房子并非想象中冷冰冰的样板间,房间的装饰非常温馨,家具也都是木质的,甚至还有很多绿叶植物,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生机勃勃。
“骆明恣。”黎越没有听到骆明恣的动静, 略微提高声音。
骆明恣开朗的回应盖过水声涌进来。
安静的房间忽然活了过来,黎越顿了下, 端着温水走出来。
“黎越,我在鞋柜里看到另一双拖鞋。”骆明恣看向黎越的脚。
那双拖鞋很明显有使用过的痕迹。
“你和其他人一起住吗?”
黎越将水放在茶几上,说:“林老师偶尔会来帮我照顾植物。”
“哦!”骆明恣点头,和黎越对视。
她憋了一分钟。
“林老师是谁?”
黎越:“一个朋友。”
骆明恣问:“你的朋友?南海大的老师?教哪个专业什么职称,今年多大了?”
“骆明恣。”黎越抱起手臂,“你查户口?”
哼。
“我随便问问。”骆明恣捧起茶杯喝水,“总得找点话聊。”
“没必要聊。”黎越不客气,拎起琴包往一个房间走去,“我看你没事了,喝完水回家。”
骆明恣柔弱地往沙发上一倒,说:“我头好痛,不能回家,而且我们说好了今天让我留在这里休息!”
她盯着关上的房门,见黎越没有回应,不服气地说:“说好的!”
“……”
“哼。”骆明恣小小声地说,从沙发上爬起来,慢慢悠悠地走过去,走进了发现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她伸出食指戳门,门无声的敞开,露出里面的场景。
骆明恣愣了下。
这里原本应当是客房,被黎越改装成了琴房,墙上挂着各种乐器,角落里还塞了吉他,还有架子鼓钢琴,以及一台骆明恣并不认识的设备将整个房间装得满满当当。
黎越把自己塞在设备前,低头写着什么。
比起客厅的整洁,这间房利用率明显更高,五线谱放得到处都是,地上也有,看起来很杂乱。骆明恣小心翼翼捏起一张,看着上面红笔画的大大的红叉,先不提琴谱创作内容,只从力透纸背,甚至笔锋戳出来的洞便能看出黎越当时的心情不怎么好。
骆明恣双手捧着纸,再次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她慢慢从房间退出,不忘给黎越关上门。
房间中,黎越抬眸,偏头看向脚步离开的方向,没有情绪的瞳孔重新落在笔尖。
不知是感冒药起效,还是新地图的探索让骆明恣激动万分,她甩着两只胳膊轻手轻脚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跟大片叶子的植物问好,下载软件挨个拍照看看植物的名字。
两室一厅。
不大不小,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再住一个人也没问题的样子。
骆明恣又想到柜子里的另一双拖鞋,抓抓脸,去看墙上挂着的艺术照,似乎想在其中发现一两张人类的照片。
黎越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客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