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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错觉,许岁卓觉得自己好受多了。

“等着,我给你接杯水。”

黎粲将手放下,转头就去找了饮水机,用一次性杯子给许岁卓接了杯温开水。

杯中热气上升,许岁卓握着纸杯,感受着合适的温度。

他小口地喝了温水,干涩的嗓子被水润过,舒服多了。

许岁卓清了清嗓,想对着黎粲道谢,但对上黎粲的视线之时,他又愣住了。

黎粲的眼神中满是心疼,视线紧随着自己,那是自己从来不曾看到过的,就算是在很小的时候也是,父母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

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卡住,许岁卓曲起手指碰了碰黎粲的掌心。

耳畔是急促跳动的心脏声。

在四周安静中,他们牵着手。

“黎粲。”

黎粲不停地用手指摩挲着许岁卓的手背,回答道: “嗯?”

“帮我拿下手机,有电话进来。”

许岁卓说着。

黎粲从他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向许岁卓展示,问: “要接吗?”

许岁卓点头。

黎粲接通后将手机贴在许岁卓的耳畔。

许岁卓清了清嗓,强撑着开口说: “您好,我是。”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此刻强撑着说话时,尾音几乎接近于气音,任谁来都能听出来许岁卓的吃力。

“对,明天的课时需要推迟到下周,”许岁卓一边说一边看向黎粲, “好的,谢谢理解。”

等待几秒后,许岁卓才继续用气音说: “可以挂了。”

黎粲挂断了电话。

许岁卓说: “别急,再帮我拨几个电话。”

黎粲照做。

再打完第五个电话之后,黎粲才呆愣地将手机锁屏关好。

这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许岁卓打给兼职雇主的,表明了他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推迟课时,好在几位家长都比较好说话,都表示了理解,还要求给许岁卓发慰问红包,但是无一例外,许岁卓都拒绝了。

黎粲平时想过许岁卓兼职的情况,知道他经常兼职,却不知道许岁卓兼职了这么多份工作。

那许岁卓平日里是多么辛苦?每天上完课练完琴还要赶去做兼职。

许岁卓不知道黎粲为什么忽然一脸凝重,出神地望向虚空。

他用手指轻点了黎粲的手掌心。

从刚刚开始,黎粲的手就没撤去过,一直帮他暖着手。

他用眼神询问着黎粲,说: “怎么了?”

黎粲回神,说: “别说话别说话,你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许岁卓愣住,他几乎从未被人教育过,今天的黎粲忽然这么一说,他还有些不适应。

随即,黎粲眉头紧皱,说: “我问个不该过问的事情,你是每周兼职打工对吗?”

正在许岁卓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黎粲制止,说: “点头摇头就行。”

许岁卓点头。

“你一周打五份工?”

黎粲眉头越皱越深。

许岁卓点头。

“不累吗?”

黎粲接着问。

许岁卓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黎粲哑着声音回答。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看见许岁卓已经这幅样子了,心中想的居然还是兼职的事情,或许是心疼,他从没有见过像许岁卓这样的人。

黎粲的手越收越紧。

直到许岁卓出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许岁卓的眼神比以往软了很多,此刻窝在沙发中,不说话不出声就盯着人看。

黎粲垂头,深呼吸了好多次都无法平复心情。

他早该问的。

骨节凸出的手在黎粲的手中,总是给他一种一折就断的错觉。

许岁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