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看了眼乌远苍,朝他笑了笑,为他夹起一筷子他喜欢的菜,“我再想想。”
秦阙在被祝宅的下人抬进客房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眸色无比清明。
乌远苍只是让人将他从门外带回来,并没有让人特意看着他。
因此,他很是轻松地便出了门。
祝蘅枝生意做的大,但祝宅只是一处很普通的三进院,宅子中也没有多少下人伺候,这个时间,大多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
他不消怎么费力,便找到了祝蘅枝的房间。
但他看到的是祝蘅枝独自回房,并没有看到乌远苍与她一起。
他心下的猜想又确定了几分。
祝蘅枝与乌远苍之间并没有什么,今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叫乌远苍“我家郎君”或许只是应对自己的权宜之计。
祝蘅枝不知道秦阙在家中。
只是歪了歪头,打了个哈欠,将自己房间的门推开了。
而就在此时,她听到了那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蘅枝。”
祝蘅枝肩颈一僵,回过头来看着秦阙,眉心紧蹙:“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原先的困意也一消而散。
秦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离她一臂远的位置。
祝蘅枝往后退了两步,手死死扣住门扇,“你清醒了便快些走,你这是强闯民宅!你再不走,我便要喊人了,这里不是你的燕国,我想你也不愿意命丧于澧州吧。”
她尝试威胁秦阙。
秦阙的步子果然顿在了原地,一双眼睛晦暗不明,仿佛藏了无数的情愫,“蘅枝,我有话同你说。”
“我想我没有什么话是要和燕国的陛下说的。”祝蘅枝的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来。
她想不懂秦阙这般死缠烂打,甚至千里迢迢跑到澧州来是为何。
秦阙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想和你说三年前的事情。”
祝蘅枝往后退了两步,眼眶微红,但面上仍维持着镇定,“秦阙,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商贾,士农工商,最是卑贱,你我之间不应再有任何的来往。”
秦阙抬了抬手,语气恳切,“可是我想。”
“你已经如愿登上了皇位,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何必这么苦苦纠缠?”
祝蘅枝说这些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从前的记忆。
秦阙听着她的话,就宛若一把尖利的匕首将他的心生生地划开,鲜血,淋漓不止。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祝蘅枝当年的感觉。
秦阙攥紧了拳,问道:“难道你连陈听澜也不在乎了吗?”
第43章 纠扯
祝蘅枝握着门扇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
她当时与陈听澜相认后,便被秦阙逐去了京郊别院,再见他的时候,便是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将自己拦在了京郊,让自己和他回去。
这其中,知道她和陈听澜的关系的,不过是时春,只是时春同她来了澧州,而陈听澜断然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秦阙,秦阙是如何知道的?
祝蘅枝心下冷静分析。
最终还是否定了秦阙的话。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与陈詹事素昧平生,倒是你将他视为左膀右臂,我为何要在乎他?”
她这话说得违心,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些微的冷汗。
秦阙捕捉到了祝蘅枝下意识地扣住门扇的动作,目光仍然停留在祝蘅枝身上,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蘅枝,你又在说谎。”
祝蘅枝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只扔下一句:“信不信随你。”便要跨过门槛。
却被秦阙的下一句话搅乱了心神。
“你之前谎称自己流产那次,是陈听澜在帮你,对不对?”
祝蘅枝脑中一空,没有转头看秦阙,幸好,她的声线还足够淡然:“那日我差点身死于火海之中,是陈詹事救了我,至于别的,我一概不知。”
祝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