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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来算账。

这也是闻弦音往年顶着威压还得博门主高兴的动力源泉。

天大地大远不如把这位祖宗供起来。

在听到门主回话以后,大弟子松了一口气,往下走了几级台阶,便碰见了冲这边好奇张望的碧落。

闻弦音皱眉,放轻声音:“你过来。”

碧落:“嗯?”

闻弦音:“最近燕徽柔她和门主怎么如此生疏了。”

碧落:“哎呀,分分合合,吵架乃是常事。”

闻弦音:“常事?吵了多久了,你多上点心。提醒一下燕徽柔,尽量顺着门主来,否则整个杀生门都不好过。”

碧落叹息:“燕姑娘在我这儿一切如常,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她心有余悸道:“还好我伺候好说话的燕姑娘,师姐你成天直面门主,啊,真是太可怕了。”

“……”

闻弦音淡淡:“是啊,换作你……”恐怕在门主手底下都死好几个来回了。

琼华殿内又传来些许动静。

两个人不说话了,不约而同地立在殿门口,佯装什么都没有交谈过的模样。

碧落终于忍不住,把脸颊搁在窗沿上,目光从缝隙里看过去。

朦朦胧胧地,有个女人的影子靠在墙边,一盏盏地喝着酒。她每喝一杯,便丢一盏,叮叮咚咚掉在地上。

那女人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

视野受限,室内昏暗,碧落看不清她的脸色,只好又竖起身子来站回闻弦音旁边。

倾盆一场大雨,就在整个杀生门白茫茫地坠下。

趁着雨声轰隆,碧落悄然说:“……门主往日虽然凶,没成想关起门来还怪可怜的。”

“少说几句。”闻弦音道。

“可是她喝醉了,好像在流泪。”碧落又小心翼翼地道:“我没有看错吧,应该。”

闻弦音叹息:“所以,我让你去喊燕徽柔。”

“燕姑娘不是去浩然宗了吗?”

“嗯。”闻弦音重申道:“依照门主这样,等燕徽柔这次回来,务必得把她拴在琼华殿。碧落?”

“好。”碧落点点头,又往里面瞄了一眼。

江袭黛虽然对她总凶巴巴的,但是从大方向上讲,碧落还是记得她庇佑自己的恩情,一直很是忠诚。

只是这一趟,碧落可等得不容易。

燕徽柔这一去,便是整日未归。

燕徽柔自然不是来浩然宗消遣玩乐的,只是若要弄清楚李星河的底细、来这边做客是早晚的事情。

逃不过的。

燕徽柔一开始本想直接佯装从杀生门“偷跑”出来,顺着李星河这根线,自然而然搭上他往日修行活动的地方。

但一想到李星河的师尊是展珂,她又犹豫了起来。

揽月阁阁主绑架过她,几乎与江袭黛撕破了脸。

她会怎样对待自己,这实在不好说。

李星河虽然对她颇为热情,但是未必会因为她忤逆长辈的意思。

毕竟热血少男的誓言,一向感觉不可靠呢。

所以燕徽柔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先搭上浩然宗比较靠谱。

从几面之缘便能看出,谢宗主为人清正,不喜欢人云亦云地抱团,对待事物有自己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有一宗之主的实力。

只要在谢明庭眼皮子底下,哪怕是去揽月阁做客,展阁主会顾忌着谢宗主的看法,也不可能对她做点什么。不是吗?

想通了此处,燕徽柔就欣然上路了。

她走之前,又去杀生门库房一趟顺了点“薄礼”。

那是一根剑穗,拿软金织成,淬炼以后十分坚韧,何况看起来流光溢彩,美艳非凡。

赠剑赠剑鞘都不一定合适,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东西值得一试。

虽然谢明庭可能并不缺钱或是什么,但应有的礼数作全套了,总不会惹人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