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并不显得,只垂眸道:“如今没有事,却唤不得你了吗?”
“名姓本是用来唤人的。”燕徽柔:“我的名字,门主当然可以随便喊。”
“本座明日要赠你一物,还是瀑布底下见。”
燕徽柔一时没有吭声。
江袭黛总感觉自个将手握在一处又显得太刻意,她伸手抚上窗沿,索性放软了靠在上头,尽量轻松着语气道:“燕徽柔?”
“那日本座是起迟了才……你还在怪这件事吗?”
燕徽柔静静地看了她半晌,而后又一笑:“其实那天我也起迟了,怎么会怪您。”
【滴!女主好感度-1】
“……”
还说没怪,又在装。
“只是,”燕徽柔想了想,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门主,明日我兴许得出一趟远门,还不知道几天能够回来。”
江袭黛问:“你去何处?”
燕徽柔答:“浩然宗。”
“那边是仙盟的地方。”
江袭黛望着她:“而你,是杀生门的人。”
“您担心我被抢吗?”燕徽柔抬着头:“谢宗主是个好人,加上先前清虚派的事,只要我在她眼皮子底下,不会有事的。”
“是吗。”江袭黛低下眼睫:“好人?”
她真是看谁都像好人。
燕徽柔摊开掌心,一块佛桑花红玉躺在里头:“何况,您可以放心。我若是有事,会及时摔玉。”
“……”
江袭黛才埋进尘埃里的怨念,又被燕徽柔的话擦去了一点灰尘。
原来玉还戴着,没扔。
第74章
江袭黛想要赠给燕徽柔的剑谱, 和打算与她聊聊的一个契机——
到底又因为燕徽柔远赴浩然宗的约定,而彻底在口头打止。
虽然教授小女主自保的能力,对于她而言,足以省下很多心。
但是瞧着燕徽柔翅膀硬了, 能够扑腾得越来越远, 还是远离自己的方向, 江袭黛心里却并不怎么高兴。
她想起那日被燕徽柔捧在掌心中的火蝴蝶, 跃动着,像一颗心脏。
燕徽柔说:是您把它一次又一次推开的。
江袭黛不得不承认,燕徽柔是对的。
因着那小丫头相当厉害的这一句话,刺破了一切阴暗的不见光的心思。
她便无法去责怪旁的, 哪怕燕徽柔日渐冷淡。
说到底不过是反反复复, 庸人自扰而已。
这种三番五次地憋回肚肠中的心绪, 积得多了,压得弯了, 却不能轻易折了枝丫, 那么触底反弹, 掸开一阵浩大的雪崩,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四面八方的层云聚拢,杀生门的天空再一次阴了下来。
闻弦音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批阅着近日底下师妹们呈上来的财账。
她隐约闻到了水气,站起来开窗通风。
只是这一抬头开窗,天边雷鸣骤响, 四野暗如灰墨。
刚才明明还晴空万里的……
隐约觉得不妙。
是门主她影响了吗?
闻弦音连忙把笔搁下,抽开椅子匆匆起身。
这会儿还不到晚上, 只是因为云层遮光而黑漆漆的。
但琼华殿的大门却紧闭了,连着窗户都关得死死的。
闻弦音看出了异常, 叩了叩门,“门主?”
叩门声空落落地回响,无人搭话。
但是江袭黛显然就在里面。闻弦音接连不断地敲了几声,便听得里面似乎打翻了什么清脆的东西,噼里啪啦一阵响。
那女人的声音似乎压在喉咙,轻声斥道:“别叫了,没事。”
江袭黛当然不能有事。整个杀生门能聚起来,并不靠规矩,也不设各方长老,纯粹是得益于门主大人的绝对实力。
无论弟子在外面得罪了何人,只要回到她的羽翼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