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方才跟着方慕雅学的,他自己编的那些。
墨宴还不知这件事情,只记得方慕雅时常会在庭院中摆弄竹条。
他问:“这些是什么?方慕雅送你的?”
语气听着有些微妙。
白琅摇摇头:“我自己编的。是方慕雅教我的。”
墨宴闻言,情绪一下又换了,赞叹地说:“你自己编的?那真不愧是我们小白琅,才学这些都能编得这么好看。你编了这么多,可是要放置到何处去当装饰?”
他将食盒暂时放到一侧,上前去饶有兴致地挨个查看了一番:“你看看你自己最喜欢哪几个?我给你摆出来,其余的我先帮你好好收起来。”
白琅还是摇头,把这堆东西都推到墨宴那边去,说:“送给你的。”
“……嗯?”墨宴顿一下,“送给我?”
白琅点头,又单独将里边的那只竹编小蝴蝶拿出来,递到墨宴面前:“方慕雅说,送给你的话,你一定会很开心。”
小蝴蝶不过巴掌大,做得精致小巧,虽不免有些竹条上的毛边漏出来,但并不影响小蝴蝶的精美,反倒添了几分不熟练时的笨拙尝试。
很可爱。小蝴蝶是,做小蝴蝶的人也是。
墨宴心底软乎乎地塌陷下一块,接过了小蝴蝶:“谢谢你小白琅,我很喜欢,也确实很开心。”
得到墨宴肯定的答复,白琅便放了心,等着墨宴先自行将桌面上的竹编小动物收好。
收到最后,墨宴才察觉到这里边还有一只竹编小狐狸。
小狐狸相较于其他小动物,会显得更加粗糙一些,看得出来应当是最早几只尝试编织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这小狐狸也是方慕雅想到要教你的么?”
白琅抬眸看去,回答:“小狐狸是她教我的第一个。她问我喜欢什么小动物,我就说了小狐狸。”
墨宴眨眨眼:“你喜欢小狐狸么?为何?”
白琅歪了下脑袋,似是思索了会儿,但仍思索不出来:“我不知道。我只依稀记得,似乎曾有人会在特定的日子里送我一只编织出来的小狐狸。方慕雅说那个人可能是你。”
他又看墨宴,好奇:“所以,那个人是你么?”
墨宴并没想到白琅会对这个有印象,过了会儿才说:“对,是我。可你应当完全不记得那段事宜才对……”
他们两人自见面时起,便已经是绑定的黑白无常使了。白琅的历练前提便是将这段记忆完全忘却,只有可能陆续回想起一些生前相关的记忆。
他不该记得这件事情的。
除非……除非这件事情给白琅留下的印象,比他生前那些心理阴影的遭遇还要深刻。
墨宴出神地看着手中的那只小狐狸。
给白琅送小狐狸是在墨宴收到他给的花灯之后,那时他还不知他对白琅其实是动了心的心思,只是觉得他好像也该给白琅做些什么。
但白琅之前嫌他烦的事情仍让墨宴有些不开心,他思来想去便在那之后的每年白琅的生辰,给他送一只自己编的小狐狸。
有时是草编,有时是竹编,有时是纸折,具体用什么全看他当时手边有什么。
送小狐狸亦是因为他觉得白琅就同狐狸一般,长得白净乖巧,实则心底不知藏着什么坏心思,冷漠得很,根本养不熟。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位小同僚,一方面又为了学编这个小狐狸割伤了好几次他自己的手。
身为鬼使他们已不会流血,但只要使用的是冥界的东西,该有的痛感还是会在。
他还想着反正白琅这么冷漠无情一人,收他小狐狸时亦是连句谢谢都没有,同往日一般走神放空,像是没看到他。
那时他还觉得白琅只怕转头就会把他送的小狐狸给丢掉,这么一想他便又有些愤懑,但还是很坚持的在每年白琅生辰时送他一只小狐狸。
如今得知小白琅的本性,墨宴便理解他当时应当只是完全没理解送小狐狸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