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怜。

柯遂挺起腰,用了些力气,拉她到怀里。

“你当时是不是等了我很久?”怀宁抽抽嗒嗒。

第十八张肖像画,怀宁想了要画成什么样。

最初的打算是等柯遂生日那天,现场画一幅十八岁的他。但万一临时变动,比如出现时间限制,或场地限制,她画工必然大打折扣,这样不够完美收尾。

左思右想,怀宁在八号那天主动约柯遂第二天出去玩,地点内容都由他定,她想借机观察,画点柯遂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喜欢的事物。

先开口的她却失约了。

“放学后顺便在校门口等你到晚上而已。”柯遂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背,“不过之后以为你还会回来,也等了挺久。”

“你怪我,对不对?”既然开口,怀宁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那通电话我听出来了,你很生气。”

人还委屈巴巴呢,谁能对她说得出该怪她这种话?

柯遂服软一般地笑,“那会儿年纪小不成熟,觉得不辞而别这件事足够大,你打电话来又一声不吭,甚至想问”

“你抛下我,有没有后悔过?”

可后来漫漫岁月,方知不辞而别比不上杳无音信痛苦。

怀宁从他怀里退出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对不起…柯遂。”

刘海蹭到乱糟糟,发夹松动,柯遂抬手扶稳,望进她眼眸中的浅色溪流。

他的头往前了些。

视线往下,她饱满的唇涂上唇釉后,亮晶晶明晃晃地勾人。

还未有下一步动作,身影“嗖”地溜走,余下花果芬香。

三秒前还在她圆润肩头的手停到半空,柯遂认命地收回口袋。

“礼物,我给你补上。”

怀宁跑进卧室,画笔和画纸装到包里,看着他,语气分外果断:“你想去哪里,带我去吧。”

就像我们错过的十七岁夜晚。

七拐八拐,怀宁带着柯遂进到巷子深处。

南淮街一带虽紧挨影视城,怀宁到这块拍戏那会儿却还没完全发展起来,大概是《南山旧》开播那阵,叫南淮街也走了运气,周边发展起来,连带房租都涨了上去。

房东太太不好主动提及修改合约,怀宁依旧照以前的租价付钱,但料想到她会时不时上来喋喋不休,那阵子常出门乱逛。

摸到这家清吧是巧合。

“六月份的槟城很热,我想找家店进来蹭空调,各种卖小饰品的店都看了一圈,却因为里面的人多又敞着门依旧满头汗。”怀宁取掉头上的帽子,指了指酒水单:“街上这种清吧很多,每走几步路就有一家,单它是新开的,开业特价。”

半小时前,柯遂听取了她的建议,但由于他不熟悉槟城,地点交由怀宁定。

怀宁实际上不是特别了解槟城,“除了租的房子,也就这家清吧待得久,其他地方对我来说,都没太深的印象。”

“喝什么?”她把单子推到柯遂手里。

柯遂扫一眼,四个字的饮品名刚说出第一个字,被怀宁驳回:“酒精度数高,太烈,昨天你就醉了,今天不要喝这个了。”

类似于这样的流程重复三次。

“你来定。”柯遂递回。

“你酒量不好,喝醉了很麻烦的,和我一起喝这个吧。”怀宁嘟了嘟嘴巴,解释抽象的饮品名:“樱桃味的啤酒,甜甜的。”

说完朝他笑。

过了七点,一楼的位置全满,人来人往中,他们很泯然众人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没有摄像头对准。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是柯遂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

室内灯光是温和调效果,侧前方高几米的圆形台子上,驻唱男歌手抱着吉他,音调舒缓,听上去像民谣。

“之前那上面经常有好多客人会主动上去唱歌。”

柯遂问她:“你唱过吗?”

怀宁摇头,“记不清要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