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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序安手松了一些,但很快又握紧。

盛烟继续说着:“我说了我不喜欢,但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来?是,长安或许很好,还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爹爹,但我同你说了我喜欢了,我说了我不要来了,你同我说了爹爹的事情,我还是同你说我不要来了。”

盛序安没有想到真的是因为来长安这件事情,他想说他可以解释,但是一切的确是他吩咐的,他只是没有料到盛烟会如此不喜欢长安。

盛烟自然不是只因为被迫来长安的事情,她脑海中飘过两世所有的事情,她甚至觉得这是最后一次她将其回忆得如此清晰,她的眼眸中渐渐浮现疑惑,像是在看着盛序安,又像是不止在看着盛序安。

“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为什么永远不能尊重我呢?”

“为什么永远不聆听我的想法,为什么永远不尊重我的选择,为什么遇见什么事情对我说出口的永远只有谎言,我不是一个人吗,我不拥有自己的思维吗,将我像个傻子一样就是爱我吗?”

她唤他哥哥,最后一次唤他哥哥。

“哥哥,这就是你们对我的爱吗?”

她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但声声句句都是质问,甚至她已经不需要回答,她挣脱开盛序安的手:“宴会我会去,但以后这种东西交给彩云就行了。”

盛序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有些踉跄地走了。

盛烟坐在原地,良久之后,闭上了眼睛。

她在问盛序安,又不止在问盛序安,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水,缓慢地咽下,像是咽下那些今日没有控制住的情绪一般。

她两月后离开长安,彼时她会去见爹爹一面。

*

隔日。

盛烟穿着一身素净的襦裙,在一众贵女之中很不起眼,但只是装扮,宴会上大多数人都在往盛烟的地方看。

盛烟不明白,幸好宴会上一起用膳的时间不长,用完之后,她寻了一个空的房间就坐了进去。

这一次宴会是在湖上,是圣上为谢瑾举办的,为了什么盛烟大抵也猜出来了。谢瑾二十有三,但还未娶妻,此次宴会同相亲宴也差不多。

只是平常的相亲宴是为一群人,今日的相亲宴却是只为一人所办。

盛烟躲进去的房间恰好有一个棋盘,盛烟就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等面前停了一人的时候,盛烟刚下到关键一步。

她的眼眸从那块熟悉的玉佩上往上抬,看见了一身紫衣的谢瑾。

他生了一双狐狸眼,看人总是流光潋滟地多情,一身紫色锦袍更显得人风流俊朗。盛烟行礼:“见过瑾王。”

谢瑾毫不拘束地坐在她身侧,盛烟也无心再装一些什么,继续下起了自己的棋。

朝中的风向,待到圣上去世,谢瑾大抵就要继位了,她无心去想其中父兄做了怎么的权衡与交易,总归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自己下着,谢瑾竟然也就在一旁看着。

等到她黑棋能够将白棋吃下去时,谢瑾突然开口:“不要走这里。”

盛烟手一滞,不知道谢瑾一个烂棋篓子,为什么还能指点她。但她顺着谢瑾手手指的地方看了看,不由轻挑了挑眉

白棋能活了。

她将手边的一半白棋递给谢瑾,意思很明白。

谢瑾弯着眸郑重接过,很满意自己刻意同小烟妹妹制造的初见。他手持起一颗白棋,在白棋已然颓势之下同盛烟厮杀了起来。

一刻钟后。

盛烟看着自己落败的黑棋,陷入久久的沉思。

她怎么输的?

这样,那样,就输了?

输给谁了?

烂棋篓子谢瑾!!!

盛烟半年来心绪浮动没有这么大过,她望向谢瑾,只看见一双含笑的眼,谢瑾整个人像一个用大红尾巴将自己团抱起来的狐狸。

谢瑾自然生的不差,但盛烟心思不在这。

她将棋子收回来,又将白棋递给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