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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深深地害怕,比她刚刚以为要面临一场死战时还要害怕。

应如风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裴贤侄。”辛无忧叫道,“便是库坦和喀兰齐来,我大兴也是不惧的。他不过是一个王子……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应如风摇摇头,“辛姨,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王子,也不在乎世界有多少男人。伊恒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代。”

“你们放了他,我愿意拿自己做交换。不仅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等其他人离开后,虎符也可以给你们。”应如风抬步朝伊恒走去,满目深情,似是要把他吸进去一般。

伊恒从未见过这样的应如风。她身上散漫慵懒的气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严肃和郑重。

伊恒一开始是不相信她的话的,可是看着这样深情的曈眸,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仿佛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红袖,花见雪,洛云澜会喜欢她了。

明明处境和先前没有丝毫变化,他却不再感到害怕了。仿佛有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路,让他坚定地相信她一定能救下他。

“没想到裴家主还是个大情种。识时务者为俊杰,把兵符拿来,我可以留他一命。”贾乐语见奸计得逞,架在伊恒脖子上的刀稍稍松了松。兵符她要,小野狼她也要,伤了可就不好玩了。

应如风在距离贾乐语一步的位置站定,等辛无忧等人退出厅堂后。她示意士兵们退后,捧着兵符走到贾乐语面前,心疼地看着伊恒,“把他放了吧。”

伊恒在她眼中像是易碎的琉璃,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一刻都不放下。

伊恒心绪复杂,她真的拿兵符来救他了。仔细想想,她其实救过他很多回,在小溪里,在温泉池里,在萝城官兵面前,还有现在。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滋生萌芽。

程毅松见状大喜,立刻抓向兵符。

应如风将兵符收回怀中,“放人。”

“你,过去。”贾乐语示意一名亲兵过去,把刀架在应如风脖子上。

贾乐语见应如风束手就擒,放下了架在伊恒脖子上的刀,“这下可以了吧。”

贾乐语话音刚落,眼前忽然划过一道血光。她低头往下看去,一柄红刃穿透了她的腹部。

她艰难地抬起头,应如风脖子上的刀不见了踪影,而她的那位亲兵则顺从地站在应如风身后,那是一张她没见过的脸。

“贾家主,你还真是有够老眼昏花。连亲兵换了人都看不出来,还有闲心惦记着小野狼。”应如风大力地拽过伊恒,伊恒如梦初醒,踉跄地扑到她身后站着。

烛心从贾乐语体内抽回了短剑。贾乐语不甘心地张了张嘴,鲜血从宽大的牙缝中溢了出来,流得满下巴都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枯黄的眼睛至死也未能闭上。

程毅松眼见着盟友轻而易举地死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哪还敢再肖想兵符,膝盖一软,当即跪了下来,“裴家主,你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吧,我保证给你当牛做马。”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应如风走回茶案边坐下,先前倒的热茶已经温了,刚好可以入口。

“我一定知无不言。”程毅松磕头如捣蒜。

应如风品了口茶,“当年萝国灭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她演这出戏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昔年之事。母皇,父卿,千影阁,萝国,四大家族相互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不是史书记载得那般简单。

程毅松诧异地看着她,“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应如风不悦地挑眉。

只一眼,便让程毅松心惊肉跳,连忙说道:“坊间都以为当年是四大家族联手屠杀王室,投降大兴,实际上我们赶到的时候,王上和几位亲王早已死伤殆尽,只剩下刚生产完,奄奄一息的王夫。”

“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