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痛苦地问。
眼前的陌生人、天使、令人心碎的祸害……随便什么,弯起粉色的嘴唇,好笑地说:“我当然不是!有人骚扰你的家人,还挂了我的店名吗?”
珍,你这个小狗屎,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清楚!不,我也有错,我应该先派人问清楚了再来找事……我们之间的初遇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以我盛气凌人地走进来,先劈头盖脸地羞辱他一顿作为开端!
突然想到了那张作为罪证的贺卡,杰拉德急忙递给对方,一边语无伦次地替自己解释。陌生人看着明信片,爽朗地笑了起来:“误会解除了就好,我还以为要拿出剪刀防身呢,哈哈!”
哦你当然可以,望着他纤细的手指,杰拉德深情地想,如果你实在觉得冒犯,我愿意你扇我的耳光,我确信。
“唉哟,那个家伙可不怎么招人喜欢,”作为同行,陌生人很快就确认了跟踪狂的真正身份,他抱歉地耸了耸肩,“替你妹妹感到遗憾。”
“是的,他当然没有你……”他当然没有你招人喜欢。
“我是说,没关系,反正她也是个……”反正她也是个人憎狗厌的小屎球。
对面的青年睁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杰拉德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既没有道歉,也没有做自我介绍,更没有借着补偿的名义约他出去。
然而,就在他着急忙慌地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专车就在门外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噪音——杰拉德看了下腕表,才记起今早有个重要的晨会,关乎公司在欧洲大区的航运占比份额。
他必须得走了,迟到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他想在今后更多,更频繁地见到这位男神,他最好现在就动身,以免被珍·斯科特,还有其他虎视眈眈的鬣狗发现端倪。
等杰拉德上了车,司机驶出起码三条街,他才勉强平复激荡的心情,发现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
——他忘了问对方的姓名。
“……操,”杰拉德紧紧闭上眼睛,“真是活见鬼了。”
·
“你相信……”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提。”
“提什么?”
“我说了没什么。”
“杰拉德·斯科特你最好快点讲,你知道我最讨厌话说到一半的人……还是你又在故意招惹我?”
“也许我就是呢。”
“行,你等着,我一会儿就给你右眼上再来一道,亲爱的哥哥。”
杰拉德叹了口气,望着对面满脸不愉的小屎球,他想了想,极其罕见地纾尊绛贵,满足了妹妹的要求。
“你相信……你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吗?”
珍愣了一下,她满脸莫名地盯着兄长,身体静止了足足一分钟。
紧接着,石破天惊的尖笑像海啸一样迸发出来,差不多能冲垮屋顶。
“哈哈哈哈哈!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啊啊啊啊哈哈哈哈一见钟情!一见钟情!”
杰拉德:“……”
“一见钟情!杰拉德·斯科特说一见钟情……还问我相不相信……”她从沙发笑到地上,又在地毯上来回翻滚、扭动,落在杰拉德眼里,活像一只被喷了杀虫剂的大蟑螂,“我相不相信!我!相不相信!”
杰拉德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提溜着珍·斯科特的衣领,把她精致美丽的小脑壳整个塞进了墙角的狗窝。
在珍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中,两只成年杜宾畏惧地蹲在一旁,低眉顺眼地瞅着女主人剧烈挣扎,大声辱骂。
问你还不如去问叉烧,杰拉德想,说到叉烧……我可以请阿加佩吃中餐。
是的,他知道阿加佩的名字,也早就摸清了阿加佩全部的背景和底细。杰拉德抱着难以言说的指望,试图从中找到一点能使他幻灭的成分,好让自己不那么可悲、绝望地痴迷于一个陌生人,可事实却只能令他跌进更深的坑谷——小时候,阿加佩就被他的父母抛弃,一个远方的阿姨扶养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