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歧!她宁愿将秘法传给你也不给我,她该死!”
司羡檀哼着母亲将死时翻来覆去唱的童谣,似乎在哄自己,又像是在哄这个被偷来的权利迷花眼睛,心智开始退化的男人。她收回长剑,在顾择善祈求的目光下又将剑捅进他心口,温柔道:“父亲,你真傻。鸠占鹊巢这么多年都没让你有所长进,是我太高估你了。”
“我姓司,你姓顾,”她道,“一个招进来的赘婿而已,凭什么自以为是能拿到司家家传的秘法?”
“我是家主,我才是司家的家主……”
司羡檀哄孩子般道:“嗯,你是。”
但下一刻,她似乎已对这场闹剧彻底不感兴趣,于是抽出长剑,一剑削去了顾择善的头颅!
剑尖往下滴着血,她一脚踢开滚落在鞋边的人头,坐在顾择善方才坐过的地方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但现在,该我是了。”
*
天翻鱼肚白。
景应愿睁开眼,她方才倚着大师姐小小地歇息了一会,心间那点微妙的不安也驱散了几分。见天色将白,她握住谢辞昭的手晃了晃,轻声道:“我们今日就回金阙。”
谢辞昭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也随即睁开眼。
整座大殿还弥散着酒香,仍有人在觥筹交错,饮至天明。其余闲聊的也有,打坐的也有,她们置身其中,并不惹眼。听小师妹要带自己回去,她心中泛起欢喜,应道:“我这就去与师尊说一声。”
她话音刚落,方才还趴在桌上的柳姒衣便骤然抬头,盯着她们俩幽幽道:“我也要回去。”
柳姒衣与景应愿同是金阙出身,半路拜上蓬莱。柳家在整个金阙乃至第七州都是数一数二的巨富,靠酿酒进贡起家,如今已兴盛一百余年。虽然她家人早已在数十年前逝去,但家中仍留有她一份巨额分红。景应愿略听她讲过这些,此时便知晓她要回去取钱换灵石。
她刚想说顺路一起回去,便见二师姐眼巴巴道:“我还没进过宫,我要吃宫廷御宴。”
说起这个,便又有脑袋凑过来:“我也去。”
公孙乐琅那几人吵吵着要一起,正各自去磨自家师尊时,忽然听得有人疑惑道:“顾仙尊与李仙尊那两人去了好久,怎么不曾回来?”
这两人修为与地位都不瞩目,平日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或许是实在去得久了,这才有人问起。
于是有人随口道:“兴许是回房休息了。”
景应愿轻轻推了推醉倒在桌上的师尊,蹲下身轻声道:“师尊,我许久不曾回金阙,听闻如今外界邪祟盛行,不知家国如今是何情况……”
“快去,”沈菡之脸朝下趴在桌上,看上去依旧是醉醺醺的模样,可从臂弯里传出来的声音却十分清明,显然并未醉着,“现在就走。”
不知为何,景应愿心头一跳,那股不安的感觉再度泛上心头。她快速别过师尊后,牵起大师姐的手便要走出大殿。
然而就在她们将要走出去的前一瞬,有道沙哑怨恨的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平静:“孽种,你要逃去何处!”
景应愿指尖一片冰凉。
她朝前看去。坐在大殿前不远处的竟然是据称彻夜未归的李卿垣。景应愿直觉此人是冲着她们来的,果真,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谢辞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