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蓬莱学宫心存不敬。若宁师妹不信,大可与她搭话,保管她一问一个不吱声。”
见她已经走上来了,宁归萝将信将疑,在树影后景应愿几人一众看傻子的目光中走上前去,拦住了金陵月的去路。
宁归萝戳了戳她,强硬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金陵月睨她一眼,想要绕过她走开,却被宁归萝拽住了:“你竟然无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实在是太无礼了!”
谢辞昭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内心荒谬——原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问别人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金陵月身量不算高,被宁归萝一把薅住时显得有些可怜。她木着一张脸,别过脸轻声道:“放开。”
宁归萝顿时觉得那男修说得有道理。她不肯答复自己,说话时亦不肯与自己对视,绝对有猫腻!
眼见着她们这边拉拉扯扯起来,金陵月也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原本站得远远的小宗门男修立刻走了过来,在众人震惊不齿的视线中狠狠推了金陵月一把。
他心头一阵暗爽。能借此机会打压凌花殿的首席门生、据传下一任的殿主,这简直是他数百年人生中仅有的高光时刻!等回了宗门,一定要将这件事吹嘘给其余师兄弟听听!
想到这里,这赤水宗的男修简直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这一推尤不解恨,他竟当着金陵月的面嘲讽道:“你们凌花殿不过是以色相上位的宗门,若拿出真本事与我单挑,我绝对——啊啊啊!”
树影之后,原本躲在景应愿身后的雪千重忽然探出头,惊喜道:“是花!”
景应愿不知觉中攥紧了谢辞昭的手,为眼前正发生的这一幕震撼到失语。
是花。是自溪流中漂浮而来,自天空如雨般瓢泼乱撒,自大地深深处骤然野蛮生长出的花!
这些不符时令不顾条件疯狂冒出的花朵失了原有的美感,以金陵月为中心层层叠叠地铺递开去。凌寒独自开*时是清雅,千株含露态时*是竞艳,可这数不清的百花齐放非但已经称不上美,甚至透出几分荒唐与奇诡!
那出言不逊的男修被整个倒挂在猝然生长出的一树梅枝上,那些枝条如刀剑般锋锐,将他浑身上下划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他竟是到了此时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地嚷嚷着让傻在原地的宁归萝救他。
然而他没有等到宁归萝的援手,却等到了自团团花枝中杀来的一柄长枪。
他猝然睁大眼睛。
持枪自花团锦簇中而来的人正是方才被嘲讽以色相上位的凌花殿首席门生金陵月。
那柄突如其来的长枪散发着芬芳异香,枪杆浅碧,枪柄深绿,景应愿遥遥看着这长枪,恍然道:“是她来时手捧的那束碧色剑兰。”
这支长枪被她紧握着捅进了倒挂于梅枝之上的那人小腹中,鲜血溅了满地,金陵月依旧紧紧抿着唇,神色丝毫未受影响,似乎犹不解恨,还想要再捅两下。
下一刻,她的长枪被人牢牢制住。金陵月看看从树林中走出的一行人,再抬头看看正握住枪杆不让她再捅的那黑衣女修,低下头道:“为什么?”
谢辞昭头一次当督学,此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师尊为何推推阻阻不肯自己上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