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发,慢慢将抓起来的蓬乱整理顺滑,动作轻缓,又似安抚。
秦宸章却毫无征兆,一口咬在她脖颈上。
她没有收力,青黎吃痛,“嘶”了声。
秦宸章又立马松开,在她耳边说:“让你不陪我睡觉!”
声音嘶哑得都不能听了,语气却凶狠,咬牙切齿。
青黎伸手就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撕开,秦宸章便赶忙紧紧手臂,猫儿似的又舔了舔她刚才咬过的地方。
“我还不能生气么?”
她放低声音,转过头去看青黎,委屈地质问:“夜里我让你留下,你为什么走?”
“你那么对我,”秦宸章咬了下唇,小声说:“我都疼死了,现在还疼呢……”
青黎也“看”向她,微顿之后才说:“殿下,不是你亲、手、指导我如何做的吗?”
她在“亲手”两个字上加重声音。
秦宸章不禁又咬紧牙根,眼前的水雾浮起来,几乎消不下去。
“可你后、后来……都不听我的话……”
青黎唇角轻抿,没解释,也没有反驳。
秦宸章同样抿紧唇,感觉自己一张口,呼出来的都会是热气。
好半晌,她终于平复心绪,看着青黎唇上湿湿的水渍,凑过去碰了碰,说:“好了,我不怪你了,只要你以后别那么……”
她没说完,就那么抱着青黎站了会儿。
最后衣服是自己穿上的,连梳妆也没叫人进来伺候,她还借着帮青黎整理头发,把她头上浅色的发带换成了红色的,上面有金线绣出的暗纹。
她起得晚,收拾完已经近中午,秦宸章感觉自己都要脱力了,又累又饿,拉着青黎一起用饭。
吃过饭还要喝药,养神的,清毒的,两大碗,她两饮而尽,嘴巴里苦得要命,只能含着糖压制。
随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身体还是很困,像是从筋骨里透出来疲乏,腰酸腿疼,眼皮直打架,她却强自撑着,总也不想去休息。
午后的阳光更好了,空气里一丝风也无,秦宸章命人打开窗户,又指挥侍从摆放桌椅软榻,最后自己窝在榻上,胳膊撑着桌子,看青黎帮自己抄那本《女诫》。
原本也不想让她抄的,可又实在想不到好的理由把她留下。
秦宸章念完一句,便看她落笔,明亮的日光对青黎没有任何影响,笔触平稳,字形清丽,写了几个,便去沾墨,重新落笔时与之前的位置间隙分毫不差。
她练了很多年,才挣脱身体的桎梏。
秦宸章小时候就看过青黎练字,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脏发软,如同泡进温吞的水里。
“青黎。”
她喃喃叫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什么,停顿半刻,只能把目光重新落在册子上。
“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1】
秦宸章声音还有些哑,身体好多地方都不爽利,她却没心思顾忌,连自己念的东西都不过脑子,只想去看青黎。
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