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拉开两人头部的距离,手还一动不动搂着他的腰。??这么贞烈你还搂我腰干嘛?
“你跑什么?”商敬尤比他意见还大,皱着眉,“在我身边好好待着,睁大眼睛学着点。”
江鹤刃觉得他莫名其妙:“学什么?”
“为人处世,交际应酬,心性品格,学识见闻,哪样不能学?”
“……”
看着他复杂的表情,商敬尤运了口气,提醒自己要对问题少年多点耐心,养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放缓语调:“以前带你来参加这些宴会,你总是跑的比兔子还快。都两年了,我现在放你自己跟他们聊天,你敢去吗?”
也不是不敢……
问题少年鸦羽般的睫毛扇了扇,表情倒还是乖巧的:“哦。”
要是以前商敬尤早被骗过去了,但刚在花园里见识过他是怎么对付自己敌人的,这时候商敬尤一眼看穿,也心生不满。
“‘哦’这么快有什么用?你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江鹤刃,我难道是闲着没事干,就爱支教吗?你以后早晚要接手江家,这些事情总要学一学的。”
随后就见眼前一直带着礼貌笑意的人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他在商敬尤面前一向安静又柔顺,哪怕此时被戳中了逆鳞,也还是商忌着对方的身份,沉默了片刻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却被商敬尤误解要跑,又一把搂了回来。
过量的酒精原本就麻痹了江鹤刃往常的谨慎小心,此时又被人这么制住,像对只小猫小狗一样教训。
烧尽的炭火被风一吹,终于露出能刺伤人的灼灼烈意。
江鹤刃右手抓住商敬尤领带的下端,猛地用力,把比他高半头的人拉到与他视线平齐的位置,直直的盯过去。
两人距离骤然缩减,呼吸纠缠在一起,商敬尤能闻到他身上带着果酒的香气,甜腻而辛辣。
“商先生,已经没有什么江家了。”他声音平缓,可眼睛里燃烧着的两团火跳跃着。
江鹤刃长得漂亮,人又削瘦,给人的感觉一贯是较弱势的一方,像玻璃制品,带着难以遮掩的易碎感。
此时面无表情的盯着人看的时候,商敬尤才发现他确实是冷的,但并不是苍茫的雪。
他是被冰雪覆盖的深沉湖面,表面看上去一尘不染,实际上藏着不知多少汹涌的暗潮。
说完这句,江鹤刃才慢慢松手,将他的领带放开。
商敬尤保持着被迫半弯着腰的状态,就这么看着眼前鲜活而锐利的人,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站直身体。
可就当他站直身体后,这个外人看起来纤尘不染,柔弱易碎的仙人一样的男生又骤然靠过来。
商敬尤比他高上半头,这骤然贴近的男生扬起头,下巴近乎贴在他的肩膀处,从商敬尤的视角看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和一小截被酒气晕粉的锁骨。
商敬尤推开他的动作顿住。
“还有,为人处世,交际应酬,心性品格,学识见闻,”他自己撤开半步,笑了笑,眼皮抬起,歪了下头。眼神与眼神交汇,明明是下位者的仰视,却带着极有攻击性的挑衅意味:“我恐怕在您身上学不到什么,至少我知道不应该把合约恋爱的另一个男人当成玩具,一边看不起他,一边搂着他的腰随意摆弄。”
这算什么?
之前严防死守,对他像对积雨的水坑一样避之不及,现在又突然换了面孔,抓着他又是搂腰又是训责。
江鹤刃是命贱,但又不是下贱,被人这么控制着还要乖乖听人跟他说“江家”。
哪怕理智告诉他,不要跟商敬尤产生矛盾,得罪这种人的后果他已经很清楚了,那些噩梦缠身的日子他并不想第二次回味。
但商总有句话说得很对,那些果酒确实后劲很大,酒精浇透他的四肢百骸,让江鹤刃在某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噩梦之前。
——但也只有一瞬。
江鹤刃胸口起伏,呼出最后一口未熄的炭火的暖意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