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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刚要把手机收起来,对面的语音却又发了过来。

“而且我虽然一直叫你小朋友,不用怀疑,我可没把你当孩子看。”商总裁笑了一声,“孩子可不能懂这么多,但你可以。”

江鹤刃耳朵也红了,恶狠狠地关掉微信.

三人猛地回头,是商敬尤。

他披着黑色的大衣,在寒风中从郁郁葱葱的墨绿色剪影中走过来,颇有压迫力的目光从三人身上依次扫过。

江鹤刃偷偷把酒杯往身后藏了藏。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商彤见了他跟老鼠见猫一样,缩了下脖子心虚的打招呼:“哥,你怎么过来了?”

商敬尤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商家的花园,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触及到他的目光,商彤抖了一下,脖子又短了两分。

苏妗红着眼眶柔柔弱弱的开口:“敬尤哥,我好久没见你了……”

“苏小姐。”商敬尤礼貌地点了点头,“苏伯伯在找你,快回去吧。”

商彤如蒙大赦,拉着还要说什么的苏妗就走了。

花园里就剩两人,商敬尤的目光终于转到了江鹤刃身上,似乎还皱了皱眉,像是头一回见他一样,目光里充满了审视跟某种很奇怪的感情。

硬说的话很像个遗失亲儿子的老父亲在二十一年后找回了儿子,但却发现儿子成了社会人渣那种表情,痛心中带着点愧疚,愧疚中还有一点怜爱。

江鹤刃被这慈父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抿了下唇:“商总我也回去了?”

商敬尤点点头,却又冲他伸出了手。

江鹤刃怔了一下,眼角余光看见苏妗都走远了还一步三回头。

他恍然大悟。

嗐,商总也是不容易,明明是个烈女,这时候还得演戏。

懂懂懂。

江鹤刃抬手,动作颇大的把手放到他手心里。

商敬尤沉沉地盯着他,痛心愧疚怜爱不见了,江鹤刃似乎能在他额头上看到一个井字。

“酒、杯。”

烈女咬牙切齿。

江鹤刃这才明白过来。

他尴尬的笑了笑,把手撤走,默默把酒杯拿出来放商总手里。

酒杯里的酒已经喝得只剩个浅浅的底了。

商敬尤没想到这小子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得这么爽快,背地里根本不把他说得话当回事。

叛逆期?别人的话根本不听?

再一想这人的身世……商老爷子有句话说得不错,这个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又孤傲的江小少爷确实过得很苦。

江老爷子没去世前还好,家里那堆豺狼虎豹有个镇得住场子的,江家夫妻俩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性子也能过得不错。

等江老爷子因病去世,哪怕商敬尤不关心江家,也听过两耳朵江家发生的事。

黑心的大儿子卷走公司所有财务出国了,公司破产清算时一堆烂账记到了老二头上。

江家夫妻俩变卖了江家的老宅,没等着还账就有一堆亲戚闻着肉味扑了过来。

夫妻俩根本没出过校园,哪是这帮人的对手?

等商老爷子从国外听说赶回来已经晚了。

江家成为历史,这夫妻俩自己的财产都被骗得一干二净,只留给了外界数不清的笑话。

守不住家产的窝囊废、没本事的缺心眼……那段时间总能在各种地方听到这些充满恶意的代称。

但就是这么一对被人取笑的夫妻却真是有种傻气的执拗,他们婉拒了商老爷子的帮助,带着刚满四岁的幼子搬进了二十来平的出租屋里,褪去“江家”这个富贵的标签,认认真真地经营着自己的日子。

一年年过去,夫妻两个努力工作,日子也越过越好。

但天意弄人,一场车祸后夫妻俩双双丧命,只留下一个还在上高三的儿子,这同样没出过校园的,无依无靠的少年就这么落到了他舅舅手里。

说起江鹤刃的这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