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她双眼冒火地看着谢稹玉正走回来。
比起两人来,谢稹玉显得很平静,只是他对上桑慈的眼睛时,稍稍顿了顿,他走过来摸了摸桑慈头发,对江少凌道:“皇朝有令,召我前去。”
“那师弟同意了吗?”江少凌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桑慈。
谢稹玉没应这一句,只牵着桑慈重新坐下来,“先吃饭吧。”
还吃什么吃啊!
“我做了好久。”谢稹玉又低声说。
桑慈不和谢稹玉发脾气,她坐了下来,夹了一块排骨恶狠狠地咬下去,好像啃的不是排骨,而是敌人的肋骨。
江少凌一看师妹这架势,默不作声低头吃饭。
两个主要说话的人不说话了,谢稹玉更不会说话,安安静静吃饭。
吃过了饭,江少凌自发去洗碗,有的时候作为师兄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
谢稹玉牵着桑慈的手提着灯从厨房里出来,庭院里的木芙蓉在夜间盛放着,灯火一照,艳艳妖娆。
“大师兄都和你说了吗?”他垂首看她,声音很轻。
桑慈仰头看他:“你要去吗?”
月光下,谢稹玉的脸被镀上一层圣洁的光。
“我打算去一趟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桑慈立刻说道。
“按照修仙界与凡间规律,你不好插手。”
桑慈却问他:“你说协助你平定人间是不是大功德?”
谢稹玉低头与她静静对视,点头。
“那不就对了!”桑慈拍了拍自己心口,傲娇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吧,之前每次帮人,叶子都会有一股舒适的力量流淌,这就是功德之力,你给的叶子,你得负责,我这也是历练提升修为。再说了,你走了,你放心留我一个人在问剑宗吗?”
不放心。
谢稹玉的手不自觉轻轻摩挲着桑慈的手,听着她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低头笑了一声。
他的心里很软,他知道,她就是想陪他一起去。
大约是大师兄跟她说了什么。
桑慈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去?”
“明日就要下山。”
“那我们快去睡。”
桑慈拉着谢稹玉就往他那间屋子去,脚步匆匆的。
江少凌用水咒洗好碗,收拾了一下厨房出来,就看到师妹火急火燎拉着师弟说要去睡,他立刻就要掩面红脸了。
少不得要替师弟准备点补身的丹药了!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今晚还是不要住在这儿去找楚慎比较合适。
作为师兄就是该如此有眼力见!
……
睡了这么久,桑慈一点不困,她坐在一旁看着谢稹玉忙活。
他竟是从芥子囊里搬出了一张床,她心中腹诽,有这个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现在十一月初了,天气更冷了,地气寒凉,所以谢稹玉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两层棉褥。
桑慈哼声嘀咕着:“问剑宗真是太抠了,床做大一点又怎么样!翻个身都困难,还得让人自己备床,这是你后来买的吗……你铺我们昏礼时的红色喜被做什么?”
她最后一句话落音时,自己也是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朝谢稹玉看去。
谢稹玉看她一眼,垂下了眼睛,烛火下,他的耳朵有些红。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他忽然低声问:“还害怕吗?”
他问的是上丹涧的事在她心里还有阴影吗?
她经历了一次失忆,又过去了好些天,如今整个昆玉都被雪掩埋了,谈不上阴影了。
桑慈哼了一声,傲娇道:“我从来都不怕!”
谢稹玉不吭声了,安静地铺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第二个枕头,反正也给套上了红色枕套。
乍一眼看去,俗气,但喜庆,带着一切美好的寓意。
他铺好床站起来看她一眼,桑慈的心跳得就很快,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