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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来呢。”

他声音含笑,仿佛和刚才含着怨气恶意的声音不同。

正好此时江少凌腰间玉简亮了,他微笑着转身。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也算是稍稍出了点心头恶气。

江少凌想到一夜未归出门潇洒的师弟师妹,脸上又出现了幽怨神情,赶紧打开玉简看传文。

谢稹玉:【风家动静如何?】

如此冷冰冰的一句话,都不晓得问一问师兄独自一人在山上有没有饿会不会冷。

江少凌叹了口气,心道要不是师妹早早被师叔许给师弟,恐怕以师弟的情商是讨不到师妹欢喜的。

他疯狂传文过去——

【就卫士巡逻严格,御剑飞在半道都能遇到个卫士盯着人看,不过没听说前天晚上跑了的女子有被捉回去的。】

【师弟你和师妹什么时候回来?】

【师弟回来记得买猪头肉,昨晚没吃到,念念不忘到现在。】

【对了,吟春给我传文了,说他现在找到个地方躲着养伤,我估摸着以他的伤势,还得最起码七八日才好。】

【诶,真叫人担心!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谢稹玉看着自己玉简亮了一下又一下,一条条读过去。

等确定暂时不会再收到传文时,他才回了一条过去:【小慈还在睡,暂不归。】

江少凌看到‘暂不归’三个字,心都要碎了,忍不住感慨真是师兄孤独寂寞冷!

谢稹玉将玉简收好,又看向桑慈。

她侧着睡,半边脸颊压在枕上,十分娇憨,他伸手轻轻捏了捏。

桑慈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有要醒来的迹象。

谢稹玉收回手,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收拢在腿边,垂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桑慈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昨夜和谢稹玉厮混的记忆根本不必多想就全蹿回了脑子里,他往日沉静的声音变成断断续续的令人难以抵抗的调子。

“小慈?”

谢稹玉见她许久没说话,盯着床顶发呆,心里便一揪,紧张起来,忍了忍,没忍住出声喊她。

他的声音有些低,在罗帐帷幔里和昨夜相似的靡丽。

桑慈一下回过神来,抬眼朝他看过去,正对上他漆黑的紧紧盯过来的眼睛,她下意识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十分警惕。

谢稹玉:“……”

他一看桑慈这个反应,心就凉了半截,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等到他再抬起眼时,所有情绪已经收拢在那漆黑的眼底,他语气平静,低声轻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没等到桑慈回答,谢稹玉按在床上的手已经忍不住攥紧。

桑慈愣了一下,顾不上害羞,反应慢一拍地想起了昨晚上给他的那封信。

风丹鹤说她三天后就会渐渐忘事,她担心今天一醒来就要忘事,便将写好的信给他。

那信是那一日在本子上记事时一起写的。

所以……

桑慈看着谢稹玉故作镇定却也难掩眸中紧张焦虑的心情的神色,被子下的唇角翘起,忍不住咬住唇才忍住笑。

所以她今早上醒来没忘事,但他以为她失忆了。

桑慈眼睛扫了一眼谢稹玉,忍不住想逗逗他。

她的眼神里露出些疑惑,微微抬着下巴,声音傲慢又娇纵,“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稹玉垂着眼睛看她,半晌后,低声道:“我是你夫君。”

桑慈:“……”

她没想到谢稹玉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虽然他们合籍了,但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她抓着被子边缘的手忍不住攥紧了,想要继续逗他再听他多说点别的,随便什么都行。

“你说你是我夫君你就是吗?”桑慈哼了一声,瞪他。

谢稹玉看她一眼,忽然转过了身,撩开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