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
“你爷爷啊——”大伯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中午保健医生打电话给我,说病情突然恶化,我一紧张,才给你打了电话,没想到过了几个小时,又稳定下来了。”
胡向阳望着大伯母的眼睛,确定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在编谎话。
以前年纪小,经历浅,看不明白这些。
进了派出所工作后,形形式式的人见得多了,判断力肯定提高了不少。
大伯母十有八九,没有说真话。
如果爷爷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估计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大伯和堂哥也早赶去疗养院了,怎么可能还有闲心上班呢?
既然爷爷的身体没事,那大伯母把自己诓回来做什么?
有时候他很怀疑,自己的父亲和大伯,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否则两人的品性,为什么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呢?
父亲性格略微有些学究气,说话不急不躁,对权力和钱财看得很淡,只要家人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而大伯却心思复杂,对权力特别热衷,对家里的晚辈,很少有好脸色。
就算难得跟你说句话,也不肯说明白,让你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调侃你呢?
至于大伯母,算得上是他的绝配,嘴里永远说得好听,做出来的事,却没有一样能让人接受。
就像今天,明明不怀好意思,见了面,却亲热得像见了亲儿子,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胡向阳想了想,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不理她就是了。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别走,留下来吃晚饭。”大伯母连忙叫住他。“知道你今天要来,我专门做了很多菜,你走了,那我就白忙活一场了——”
“大伯和堂哥回来后照样可以吃。”胡向阳见她过份亲热,越不想留在这里。
“那不一样。”大伯母故作生气地说道。“你离开京城三个多月了,也不回来看看你大伯大伯母,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说走就走。”
胡向阳性子上有跳脱的一面,一般人无法降住他,但是碰上法力明显比他更高深的大伯母,他连离开也做不到,只好又坐了下来。
他很清楚,如果今天离开了,就等于拂了大伯母的面子,这个后果有点严重。
胡家现在说话最有份量的不是爷爷,也不是大伯,而是大伯母。
原因很简单,因为大伯母有个哥哥叫赵晓光,现在已是赣南省的省委副书记,据说随时会再上一步,成为正部级干部。
胡向阳的姑夫肖培刚,也是副部级干部,但是两人的含金量完全不同。
特别是赵晓光今年才五十五岁,一步步从基层爬上来,资历和威望都比较高,如果年内成功升职,以他的年纪,很有可能六十岁时中枢。
如果真的入驻政务院,那前途就无法估量了。
所以即使有很多人看她不顺眼,也很少有人敢跟她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