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何时得空?”
谢文琼道:“随时。”
岳昔钧笑道:“如此,臣便早做准备为好。安隐,你去江阳坊瞧一瞧,可有干净瓦子可供殿下驾临。”
安隐领命去了,岳昔钧道:“殿下可要再下一局棋么?”
谢文琼道:“不必了,已然尽兴。”
谢文琼又向沈淑慎道:“若是你想玩一玩,和驸马玩一局也就是了。”
沈淑慎本想摇头,忽而又想道:若我能大败驸马,或许公主见我棋技更高,往后便不再与驸马下棋了。
于是,沈淑慎对岳昔钧道:“不知驸马意下如何?”
岳昔钧道:“小姐既然开言,岳某自然奉陪。”
谢文琼笑道:“只斗棋无趣,不若设个彩头。”
谢文琼此言一出,岳昔钧便察觉出公主对自己已然没有了厌烦。岳昔钧只道谢文琼气已出够、并不记仇,也便不再此事上多费心思。
岳昔钧问道:“这彩头是殿下出,还是输家出?”
“既然是本宫提出,那便由本宫来出罢。”谢文琼道。
沈淑慎道:“那殿下要出甚么?”
谢文琼道:“赢家从本宫府库中挑件东西,如何?”
岳昔钧和沈淑慎二人都不想要甚么东西,岳昔钧道:“若是臣胜了,可否不用东西,要殿下应臣一件事?”
谢文琼道:“你要本宫应甚么事?”
岳昔钧道:“现下不知,可否日后再兑?”
谢文琼思忖道:“此事需得是本宫能为之之事,若是太过荒唐,本宫也不认的。”
“臣明白。”岳昔钧笑道。
沈淑慎也道:“谨儿也要殿下一句承诺。”
谢文琼点头道:“好。”
于是,岳昔钧回到戏台之上,棋子各就各位。沈淑慎执先手棋,出招凌厉,步步紧逼,杀意毕现。岳昔钧见招拆招,棋风较上一局一变,变得绵里藏针,行了一步看似闲棋,十几合后才令人发觉是草蛇灰线之法。
沈淑慎渐觉吃力,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迟迟不动下一子。
谢文琼看得津津有味,道:“为何不走士?”
沈淑慎解释了一番,谢文琼点头道:“这也有理。”
见沈淑慎又陷入思索之中,谢文琼也不乱指点,由她自思索去。
谢文琼闲闲望向对面戏台,岳昔钧似有所觉,也抬头看来。
许是三月的春风醉人,谢文琼只觉飘飘乎若回到了猎场帐中,岳昔钧的那张脸像是忽而凑近了来——谢文琼蓦然想起了岳昔钧那日微眯的凤眼,自下而上地看来,就好像现在,从稍远的地方抬起,点漆般的瞳仁看着某一个人时,就仿佛天下之大,却再也容不下旁人,只剩眼前望着的这一人。
许是久坐的双腿发酸,岳昔钧只觉谢文琼那清清澈澈的一眼、微抬的下巴,都似乎在唤自己前去。谢文琼的眼里,失了往日对岳昔钧的厌恶,倒现出原原本本的底色来——那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纯粹,是岳昔钧永失在血雨腥风里的赤子之心。
树头花落,二人隔着三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到后来,竟然俱都想道——
笑我守寻尺,求与真源逢。
第24章 节皇家膳筷箸稍停
谢文琼心道:是了, 我何必“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