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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地望向南翎殿主子的方向。

“容妃娘娘那处可有这般好看?”沈确声音问得不轻不重,却恰好能引得皇帝和皇后听见。

皇帝皇后先后望向这处,紧接着席间其他人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莫焕山顿时便想到了苏渺交代他的话,思索一阵后应着苏渺的交易,在席上开口:“回禀殿下,南翎殿娘娘那道热菜正是出自您的掌膳丫头之手。”

“她是头一次独当一面,约莫是紧张了。”

皇帝侧眸观望了一眼便笑:“那倒是年少有为,叫什么名字?”

柳绵绵行了一礼,又退步出来:“奴才……奴才。”

柳绵绵支支吾吾着不敢报上大名,莫焕山少见她这样,于是便小声提醒。

可正等着柳绵绵开口,南翎殿的容妃娘娘面色便不好了起来。

也不知那处桌上小声说了些什么,很快便又让掌膳公公上来验了菜。

只不过一遭下来没查到什么结果,南翎殿那容妃娘娘只是顺着人搀扶离了席,留下身边姑姑向皇帝请辞。

“陛下,娘娘今日身子本就有些不爽,兴许是着了秋风的寒气,还望陛下见谅我家娘娘匆忙离席。”

“当真不是因为这餐食的问题?”皇帝侧眸问。

那姑姑打眼望了下柳绵绵,随即应答:“回陛下,并非膳食的问题。”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皇帝也猜到了几分。

从前便听闻容妃有个远亲送去了御膳房,如今这些眼神交流也算落实了答案。

只是在场别的人对这层关系不甚清楚,以至于能窥破玄机的,除了参与计划的沈确沈令书,只剩下了皇帝和莫焕山。

莫焕山先前便好奇这苏渺怎么就半道变了卦如此重用柳绵绵,就连今日这紧要关头,都只让柳绵绵一人帮手。

原来是早便明白了。

只是回头一想,苏渺确实不该如此大意愚钝。

原来苏渺竟从头到尾都独身消化了御膳房这中秋家宴上的风险。

要说不佩服是不可能的,毕竟就算是莫焕山本人代入去想,都不认为自己当真可以扛下这么多。

往浅了说,这进退都关系到了在御膳房的生存之道,往深了说,这便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在替御膳房与暗中算计的人搏命。

回想苏渺近日种种,莫焕山竟不由得升起一丝后怕。

“快退下吧,”莫焕山侧眸对柳绵绵说,“别等陛下问责你。”

柳绵绵应了声就要退下,皇帝约莫也是看着容妃的面子,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这之后,到了苏渺交代的第二处交易时,莫焕山遣退了柳绵绵,带着苏渺备好的一整盒月饼到了沈确身边,交给沈确身边的崔公公。

沈确侧眸打量一番莫焕山,说:“方才那人呢?”

“回殿下的话,那丫头手脚笨拙,点心的部分由奴才来伺候。”莫焕山躬着身道。

沈确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席间歌舞时,又不动声色地问:“看你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冷不丁被问了句,莫焕山竟有些紧张。

可他自知心里正直,答起来也不含糊:“这是苏渺的打算,但奴才也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席间陆续传上了点心,却不见沈确桌前有什么动静。

直到皇帝也注意到了这处:“这太子殿下的点心呢?”

莫焕山不紧不慢走到宴席正中的空处,冲歌舞乐师行了一礼之后,在歌舞停息后与俞芮交换一个眼神。

很快,每个桌上都被呈上了一个窄扇形的月饼。

皇帝见了觉得新奇,便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回禀陛下,”莫焕山开口道,“十二桌的中秋家宴,十二个风味的月饼,化零为整,意为团圆。”

“此为太子殿下所奉上的贺礼。”莫焕山还是不禁攥起了袖口中的那张纸。

皇帝听了当真来了兴致:“有趣,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