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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静了许久,远远看着连角落里两个侍卫都说得累了歇了下去,苏渺声音在榻边响起:“沈确这边的贡橘当真极好,你不尝尝我可要吃完了。”

宁渊睫毛微颤,但神色不动。

苏渺半靠在榻边的雕花木椅上,懒懒地剥开贡橘,往嘴里塞了一瓣:“今日你可只在早晨用了一碗白粥吧?”

“不吃东西可不利于康复,”苏渺侧眸望了眼宁渊,“辛苦带回来的一车鲜花,难得做成了月饼,你也不尝一口?”

宁渊睫毛又轻颤一下。

苏渺吃完一个贡橘,擦擦手,最后望了眼宁渊后往椅背上实实在在地靠了下去:“那我先睡了,你睡你的吧。”

说完,苏渺便拖着脑袋,彻底不管宁渊如何,自顾自地小憩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宁渊终于有些忍不住似的睁开了眼。

他半眯着眸子,远远观察了一眼苏渺之后,终于勉强撑起了身子。

前几日他伤得神志不清,倒是没有发觉。

如今再一看,苏渺除了眼下两抹青黑之外,整个人也是消瘦了一圈。

再见她额角乱着从发髻里溜出的碎发,想来是忙完了手头事情便赶了过来。

心想着这个劝人吃饭恢复的人自己都尚且顾不上自己起居饮食,宁渊便心口一软,伸手不自禁想去替苏渺整理散乱的发丝。

可发之于情,止之于礼,最终宁渊的手还是落在了边上的茶盏上。

可才碰到茶盏,苏渺声音又传来:“装得口渴了?”

宁渊合眸,无奈地暗自叹气。

“无意躲避你。”宁渊道。

“无意躲避还躺这么久?”苏渺歪头轻笑,“那便是不想见到我了。”

“不是。”宁渊还是妥协,“我耽误你太多。”

说出了心里顾虑之后,话也通畅了点:“若不是我,你这次能做得更漂亮些。”

“若不是你,我能不能回来还不得而知,”苏渺垂眸浅笑,“而且这次家宴我有不能出面的理由。”

柳绵绵心术不正,这点从她的作为还有沈确那边传来的南翎殿来往记录,苏渺便能确信。

再加上苏渺这阵子不在,柳绵绵闲下来的时候没少给苏渺的迟迟未归添油加醋,苏渺便足以确定,此次中秋家宴,她苏渺已不是太子殿最好的保障。

左右思量后,反正只有柳绵绵自己负责这些菜才能让她在惜命之下不搅浑水,苏渺也就顺水推舟得了个安宁。

当然,这些道理宁渊也懂,他只是更在意苏渺的初衷。

“那你付出的心血便得不到回报了。”宁渊道。

“总比得不偿失好,”苏渺一笑带过,“总有机会的。”

纵使苏渺不说,但宁渊却能感受到苏渺有三成意思在安慰他,有三成意思在安慰自己,剩下六成,才是苏渺本意所指的“总有机会”。

可也说不清是因果明明中总有安排还是苏渺当真吉人天相,才不过傍晚,一道旨意便传来。

崔公公风尘仆仆赶来,见着苏渺便止不住道贺。

“哎哟苏御厨,咱家可要好好恭贺您了,”崔公公堆满笑意,“不是,该叫您御膳使了。”

苏渺惊得手中茶盏都要落地,迟疑半天才起身怔怔地询问:“什……什么御膳使?”

“哎哟——您还不知道呢?”崔公公笑得嘴都合不拢,“陛下可是狠狠地夸赞了您为太子准备的点心,赐了您御膳使的职位,还赏了秋后一同下江南呢。”

崔公公贺喜着,也不忘给满头雾水的苏渺梳理经过:“说起这个,您回头可真的得谢谢莫御厨。”

“他可是帮了大忙。”

……

几个时辰前,中秋家宴。

在莫焕山打点下,中秋家宴算是按部就班进行着。

一直到呈完了热菜,各个桌上开始伺候着用上了主菜。

柳绵绵提心吊胆地将一蟹三吃端到了沈确面前,随即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