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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天决门的那些丑事,全都会被流传出去!!”

“你们非要我死在外面,就是推天决门入地狱!”

耿明机大声嘶喊,沉怅雪只是冷眼看着。

“我得了桂冠。”沉怅雪突然说。

被这句话突然打断,耿明机嘶喊的话语一滞。

愣了片刻,他皱起眉眼,愤恨道:“那又如何。”

“三十年前,我也得过桂冠。”沉怅雪看着他的眼睛,“那次得了桂冠,苍水流给了我听悲剑。可是回了山门,长老却狠狠责打了我,还将我关了半月柴房,暗中更用法咒压迫,逼得我在柴房现了原形,遭了同门好一阵耻笑。”

“长老那时说,是怕我在外面太过招摇,惹得外人发觉灵修身份,才让我涨涨记性。”

“我那时也是傻,便就那么傻傻信了。”

“后来数年,我再也没敢在大会上全力以赴。”沉怅雪说,“长老,你其实心里明白得很。”

“以我的剑法,之后数年,我都能与他人一争桂冠。”

“你不敢让我出头,是怕日后吃了我,无法向天下交代。”

耿明机喉头发哽,眼中仇恨未消,反倒越发愤怒。

“那又如何……!”耿明机说,“你……”

“师尊其实也未曾想让您如何。”沉怅雪说,“玉鸾师尊不是欺凌弱小仗势欺人之辈。只是,长老,您必须同样痛苦地死去,受尽白眼,被随意丢到路边遭野狗啃食了去,才算弥补了我。”

耿明机闻言怔了怔,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沉怅雪又抢下话头补了句:“即使您无意补偿,也必须补偿我。”

“您欠我的。”沉怅雪说,“不过以牙还牙。”

“我何时欠你……”

耿明机刚要说什么,沉怅雪便站起了身。

他拔出听悲剑,突然一剑落下,插中耿明机的肩头。

耿明机一声惨叫,当即动弹不得了。

沉怅雪低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

“你做什么!!”

耿明机咬牙切齿地痛苦大喊,沉怅雪置之不理。

他蹲下身,眼中平静又麻木。

“不要动。”沉怅雪盯着他,缓声说,“不是您说的吗。仁义礼法,天理伦常,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连以身献大道的觉悟都没有,师尊修的道都是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痛又如何,”沉怅雪低声念着他当时的话语,“你就该痛死,不懂事的东西。”

沉怅雪手中短刀猛地捅下。

刃撕皮肉,鲜血染红白衣,又喷溅出来,溅到了沉怅雪的脸上-

一炷香的时间后,沉怅雪拔出听悲剑,收剑入鞘,转身出了门去。

地上,耿明机如一滩死肉似的瘫倒在那处,气若游丝,身下已然血流成河。

他的肩头上流淌着血,血中漂浮着黑色的魔气。

而那肩头往下,一片空空荡荡。

沉怅雪走出干曜院,迈出门槛。

听到脚步声,钟隐月侧过头。

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沉怅雪满身都是血。

连那种漂亮的脸上都溅满了鲜红的血,还正往下滴滴答答着。

沉怅雪面无表情,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满脸的麻木。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一直紧握的左手。

他松开手,一堆碎骨他手中落下来,落到地上,响了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

钟隐月低头去看。

都是些被劈碎的碎骨,应该是人骨。

钟隐月又抬头去看沉怅雪。

沉怅雪仍然面无表情,脸上的血滴滴答答个不停。

钟隐月神色丝毫没变,只平静问他:“要不要抱?”

沉怅雪点了点头,转过身。

钟隐月抱住他,感到他一身黏腻的血都黏在了自己身上。

但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