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我们要付出太多……多到了让我们根本没法加以实施,当“民众”已被完全统合起来时,“世家”之力,竟是如此微弱吗?!
心悸,是因为小音在突然间看到了一些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可能性,她从来没有想到,面对“一心”的民众,世家的所谓能力,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且,甚至和太平道也有不同,这些人,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在被操纵,是在服从于某个领袖……他们只是完全的依据着自己一直的原则在处事,在纯以“自己”的意志,来说出“别人”想要他们说的话……这样子的操作,是比“宗教”更加上段的技巧啊!不愧是儒门……难道,这就是老师一直说我还没法掌握的,最后,和最高的“役人之术”?
沉吟一时,看着云冲波垂头丧气,慢慢绕过街角,向西南方的城门走去,小音终于作出决断,冷笑着,发出若干号令,尽管独立来看,每条都似乎没有意义,但她却相信,当这些指令被组合起来时,就可以在不暴露司马家的前提下,把云冲波的行踪遮断,让另外一些已被小音发现的追踪者失去目标。
操纵人心,的确无出儒门之右……但终究只是读书人,作这些脏活的本事,到底还有不足呢。
明知道这只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小动作,也知道自己决不敢持续太久,必会在引起对方注意前主动结束,但,小音还是觉得很痛快,觉得,好象,也终于对那头一直让自己透不过气的怪物,作出了一个小小的反击,至于这道命令所会引发的后果……在她,在现在,并没有任何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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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在向三江堰拜访过之后?”
看着报信人退出,公孙轻轻的搓动手指,一时间,有些迷茫。
追随子贡已久,但这也不代表他能知道每件事情,比如,就隐居在三江堰上的两人……子贡,从来没有给他提供过任何资料。
依靠种种蛛丝马迹,公孙感觉到,这两人,和子贡间一定有着极为复杂和强烈的纠葛,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至少,这会令子贡发现两人在此时感到惊讶,更在发现云冲波认识两人时出现愤怒,以及却拒绝掉公孙先行制衡两人的提议……凡此种种,都证明着这两人的“不一样”。
拜访之后,就告失踪,这两者间实在连得太紧密了……不可能是一个偶然。可是,谁敢?
在民众当中,甚至在绝大多数世家主当中,子贡都是个没没无名的人,就算知道他,也只把他当成儒家“古名”的继承者之一,并不会加以特别的重视,但,在少数几个懂得这名字含义的人中,却无一例外的给子贡以极高的尊重,在公孙的认知中,“认识”真正的子贡而又敢主动挑衅,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吗?”
显然也因这消息感到意外,但考虑一时,子贡还是淡淡表示说,这并不重要。
“重要得,在于对方的心结有没有化解……”
哧哧的笑着,子贡说,以云冲波的情况,想要自己开解掉自己,近乎不可能。
“而如果是那个骗子,也许可以,但我相信,在气质上,不死者应该是反感和讨厌着那种方式的……何况,那样的开解,也会留下不一样的痕迹。”
“总之,就让我们看一看吧……”
挥手让公孙离去,子贡向后靠在椅子上,脸色已立刻沉下。
老朋友啊……仍在为当年的失败而不忿吗?
曾和宰予是最好的朋友,也与公治长有着深交,子贡相信,如果云冲波真得是去向两人求助,那么,在听完第一段话后,两人就该知道是谁在和云冲波说话。
教会他隐身在人群中……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如果要帮他化解心结……那么,宰予,你就走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