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难道真要找大叔,可是……
一想到“踢进水里”或是“绑到树上”之类的妙语,云冲波就觉得很丢人,所以,他才首先选择了荀欢作为求助的对象,可荀欢这样的表态,却让他再一次怀疑自己认为这说法“不对”的判断是否正确。
唉唉……大叔,让他讲的话,才一定是歪理呢!
失望当中,云冲波仍没有忘记礼数,很正式的道了谢,和告辞走掉,在身后,是神色都很凝重的两人。
“公治啊……”
“……唔?”
“我在想,我……我也许作错了一件事。”
“……也许吧。”
没有更多的交流,因为两人完全明白互相的意思:初次见面时,惊讶于云冲波所“不该懂得”的论语,荀欢遂以说辞干扰云冲波对自己处世原则的坚信,散去掉他在不知不觉间已有所成的论语,在他,当时并不把这事情多么的放在心上,但,如今,完全超出了估计之外的发展,却令他惊讶,和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判断。
“他……他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强了。”
以兵法入武学,说来很简单,真正能够作到,千百人中没有几个,而又能够连荀欢这级数人物也都受制,就更是少之又少,云冲波却完全不以为重,只是当成非常普通的一件事,这份子天真的确让两人好笑,但……同时,也让两人深感压力。
“这样看来,子贡要对付的人,应该就是他没有错了……可是,这样说来,他就绝不可能是本门的弟子。”
点着头,介由补充说,云冲波应该也是太平道的人。
“对,那种说辞……实在太拙劣了。”
但问题是,太平道的人,又怎会懂得论语?这种事情……根本就应该是“不可能”才对。
“而且,那天……他打败冰火两人时,所用的武学,明明就有龙拳的影子在内……”
“兼学文武两门绝技的太平道众……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荒唐了?!”
苦笑着,荀欢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样子很是疲惫。
“闭此东门,启彼西户……散却他的论语,却激发了他以兵法入武……嘿,这样子的话,我们岂不反而把他送到了更高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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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差啊,不过是活该……这个笨蛋,谁让他还在这里?
静静坐在马车中,透过一点儿缝隙看着正带着苦恼表情踱步的云冲波,小音紧紧皱着眉,脸色难看得很。
不过,这样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在知道“云冲波仍在锦官”之后,震惊的小音,立刻将之列为当前的“第一要务”,而司马家无所不在的眼线与势力,也很快就将云冲波发现。
发现云冲波的同时,聪明如小音,也终于将近来发生的一切串连起来,莫名其妙的谣言,骤然恶化的气氛,突然出现的对太平道的敌意……以及,对司马清的那次难以理解的“惩罚”。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对付不死者吗?
微微的战栗着,在开始慢慢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小音反而感到更加恐惧,因为,她实在想不通,这样庞大而又凛冽的策略,要怎样才能施行。
要把锦官这样的巨城完全纳入城中,而且……完全不依赖我们的支持,这个人,他为何能够作到这样的事情?
深居锦官各大世家的核心处,小音很清楚,子贡在这样动作的时候,并没有依靠各世家的帮助,甚至,他都没有先行知会苏马诸家。
这个人……不,这不是傲慢,而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默默的估算着,如果司马家想要全力一战的话,要如何才能将这谣言破除,到最后,小音得出令自己也感心悸的结论,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