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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儿翻 容溶月 73005 字 1个月前

“也有不密的时候……”厉天话讲完就反应过来了,公子压根也不是要听回答, 于是挠挠脑袋,说,“下船没人接应,到门口也无人开门, 公子没给家里递过消息吗?”

阿勒不知道想起点什么:“没有。”

厉天嘟囔:“那多不方便呢,夜半还要扰人清梦。”

“此前是递消息的, ”阿勒勾起点愉悦的笑,难得有点耐心,“后来因风浪偏航迟归,就有人巴巴地坐在门槛上等到大半夜,悄悄划了小筏子出海来寻,找到的时候,她人离外海就差二十里,离刺鱼利齿就差三丈远。”

“嚯!胆子顶到天了。”厉天惊诧,出了外海,别说筏子,就连构造稍弱些的船都会被浪拍翻。

所以,后来再也不敢提前只会龙可羡,在阿勒的事情上,她总有种不讲道理甚至蛮横的专注,这种专注带来超乎寻常的执行力,并且在频繁的分离中强化了它的必要性,常常把人抛在惊和喜的边沿折磨。

厉天准备上前拍门,阿勒随手将马鞭抛给了他。

“你待这儿,”阿勒转身往墙下走,“反省反省为何没人愿意与你一道当差。”

***

廊下摆着小案,桌上横了一枝冷梅,枝叶凋零,残瓣被拾起来,搁在圆肚瓷盆里,叠得整整齐齐。

阿勒没过去,在阶下站了片刻,直到衣衫被夜雾浸湿,就转身走向自己房门。

刚上台阶,后边“咿呀”一声。

阿勒转过头去,看见薄薄的夜雾里晕出个人影,龙可羡扶着房门,看到阿勒后揉了揉眼,头发乱蓬蓬,睡眼惺忪的模样。

猫球从她衣衫里钻出来,跳到肩头,也是一副蔫头耷脑的傻样儿。  两人一猫对视片刻,夜雾流动间,龙可羡连表情都没有,“砰”的一声反手关上了门。

“又是做梦。”龙可羡嘀咕道。

“喵呜。”表示同意。

“?”阿勒刚抬起的手缓缓垂下。

他三两步迈过中庭,抬手就要拍门,谁知那门骤然从里边拉开,一团软乎的小东西猛然撞上来。

“是不是做梦?”龙可羡抬头看他,伸手在那脸上摸来摸去,摸到一手冰凉,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哪里有人冷冰冰,一定是做梦。”

这架势是还想再甩一次门。

“摸,再摸!”阿勒抬脚卡住门边,拎着她进屋,怒声道,“冷是因为骑马回府,一路上吹的!”

末了补了句,“小白眼儿狼。”

暖光均匀地填满屋内,龙可羡在挪步间瞄向阿勒,逐渐醒过神来,眼里也漾出了光彩:“你,你回来?”

“嗯!”阿勒恶狠狠道,“坐了一夜破船,回来看你当我面儿甩门。”

龙可羡当即甩开他,高兴地绕着阿勒,来来回回转了三圈,像是这样才能确认这人是真的:“你回来了!”

阿勒掐了把她脸颊,就敏锐地察觉到手感不似从前:“是不是做梦?”

龙可羡摇头,颊边两粒深深的梨涡。

“老墉不在,这几日猫都瘦了。”阿勒漫不经心往脚下撂一眼。

原本瞄着机会想往榻上摸的猫球泰然自若地转了个身,然后一个箭步,蹿回了小篮子里缩着。

“瘦了的,”龙可羡真以为讲猫呢,傻乎乎点头,“所以买鱼干给猫球。”

老墉自打去年跌了一跤,腿脚就不如从前灵便,前段时日去了庄子,从结了薄冰的石阶上摔下来,当即就摔伤了脊椎骨,阿勒回来时带了军用跌打伤膏,派了个阿悍尔出来的大夫,调养半月才稳住。

即便如此,大夫还是建议老人家往气候温和的地方长居,好好将养才是,阿勒那会儿还在筹备南沣城一战,收信后,便遣了支小队,将老墉一路护送到南边小城。

侍女年年都换,龙可羡没有多深的感情,所以老墉不在,就好似府里陡然被抽空,只剩了她孤零零一人,连话都只能和猫球讲。  阿勒摸摸她柔软的发顶,话里就是不饶人:“猫就养得肥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