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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心,就不会出言提醒陈清衣她身上有符了, 更不会愿意为她解符。

佘年仰着头看她。

大比结束,阵法开启, 天暗了下来。

溶溶月光给司渡上了一层皎洁的月光, 疏离淡漠, 令人观之即生退却之心。

但佘年知道, 她心里有一块很柔软的地方。

只有他知道。

随着阵法的开启, 所有人从大比赛场回到了现实。

楚漓在阵法开启之前就不知道消失到何处,柳途把陈清衣的尸体带走,花拙抱着一根已经干枯的树木枝,跟在柳途身后回了御兽宗。

妖界只剩下司祯跟佘年两个人。

空旷的荒野,躺着一本薄薄的手记。

司祯走到这本手记前,脚与手记仅一臂之隔。渺远的记忆像是簌簌落雪,铺了满地。

心头无端沉重了些许。

她弯身把手记捡起,封面上的血渍已经干了,模模糊糊,像是糊涂之人不堪回首的一生。

打开扉页,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又带着慵懒。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个意外来到这里的异世人,却没想过自己早早就已经入了局中。

司祯吐了口气,把册子随便往怀里一揣,又恢复了一贯懒散的模样。

她给怀里的狐狸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走,带你回家。”

妖殿里,一群毛茸茸的妖侍在看到妖主虚弱地被抱回来时,浑身毛都奓了一圈。

这些奓毛妖侍忙活起来,有的去找医师,有的去端茶倒水,有的去给两个人铺床。

一群毛茸茸像小陀螺一样忙碌起来,看得司祯脑袋都晕了。

“行了,忙的差不多就都出去吧,医师留下。”

医师是一个七彩凤凰。凤凰一族以羽毛上的颜色为傲,医师在化形后,脑袋上也还顶着一脑袋彩毛,看着像是一个人类把头发染成了七彩色,挺不靠谱的。

司祯抱着狐狸再三确定这是妖界最好的医师后,才把狐狸放在塌上,抓着一个狐狸爪子给医师把脉。

佘年显然非常不适应这种看病模式。

事实上,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回 看病。

小时候是受伤没条件看,长大了是有条件没伤可看。

最重要的是,变成狐狸化不成人形,是虚弱的表现。

在司祯面前暴露这虚弱的一面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展示这虚弱的一面,他办不到。

所以佘年像是一个生病但不愿意去医院的坏脾气小朋友,把自己往被子里埋。

司祯抓住狐狸两个爪子,把他摁在自己怀里。

佘年哀怨地看着她:“好难受,想睡觉了。”

他楚楚可怜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毛发在手上之后一直都没有什么光泽,整个狐都灰扑扑的。

配上现在司祯拉住他的姿势,活像是司祯欺负了他。

司祯苦口婆心:“你乖一点。”

佘年可怜巴巴挤在墙角:“如果不乖呢?”

司祯冲着他粲然一笑,笑的狐狸恍惚着被迷地找不到北,也跟着傻乐。

甚至乐颠颠问他:“可以不乖吗?”

司祯说的话往狐狸心窝子扎:“不乖我就换一只狐狸。”

乐颠颠的狐狸尾巴一下就坠下来了,他小声辩解表示不满:“整个妖界,只有我一只天狐了,只有我一只!”

所以你也只能要我一个。

成为妖主之后他把曾经要烧了他的族人都杀的差不多了,或许能在妖界边角找到那么几只天狐。

但天狐族自知做了错事,常年隐蔽不出,把仅存的几只找出来也很困难。

所以他说只剩自己一只狐,也没问题。

司祯眼前就只能有他一个。

司祯拽了拽狐狸的两腮。

手感不是很好,感觉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

她恐吓:“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