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两人单独相处的那段时光,出门时交叠在一起的衣袖……
都说陛下和摄政王不和,摄政王功高盖主狼子野心,陛下对他恨之入骨。
这一切竟然是假象。
水榭里,陛下抱着赵宴礼哭,而赵宴礼居然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字,给她擦眼泪。他看到那一幕,简直神魂离体,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不是叫你回府好好休养吗?”南宫月问。
慕凌风低头咽下不甘,再抬头目光不再游离,直直望着南宫月的眼睛,“陛下昨夜说的寒孤城的约定,臣从未许过。
臣是去过寒孤城,在那里,臣确实见过清宁郡主,也曾经与郡主同游过寒孤城,同游的人中,还有寒孤城的城主,和城中众多郎君小姐。
臣发誓,臣从未与任何女郎有过任何约定,臣心里自始至终只有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南宫月慢慢坐了下来,抚了抚额头,她现在没有精力与慕凌风纠缠这些儿女私情。
昨夜动静闹得那么大,晋国公府却按兵不动,怀德王府也是闭门谢客,对外的说辞是清宁郡主宴会上受到了惊吓,王妃病情加重。
安王却要急火火回封地,这几家当真是有意思。
寿宴过后,外邦使臣陆续递交辞呈,南宫月交由奉常和典客前去相送。而藩王这里,安王准备离京返回封地,火急火燎地递交辞呈,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雍都。而怀德王妃那里则是称病,延缓离京日程。
南宫月都一一准了。
安王那里,她已经撤回了黑甲卫,怀德王和晋国公那里,仍旧派人盯着。
她打量着慕凌风,看着他由原先的意气风发变成了现在的小心翼翼,心底生出淡淡的失望。
长得再像,也不是他。
“寡人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南宫月捏了捏眉心。
“陛下正是用人之际,臣愿意奉上自己的微末之力,助陛下顺利亲政。”
慕凌风不死心,他不想回府,回府后他就会胡思乱想,慕飞扬得了陛下的赏赐,尚书台说给晋国公府留着位置,可陛下没说,这个位置是留给他的,还是留给慕飞扬的。
“哦,那依慕卿之见,寡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南宫月有心考一考他。
慕凌风一时哑住,想了好一会,才道:“臣不敢妄猜上意。”
“寡人恕你无罪,慕卿大胆说便是。”
“陛下接下来应该是要清查萧丞相的罪责,追查寿宴上的刺客,安抚受伤的官眷……”
“然后呢?”
“然后,应是提拔年轻官吏,重新补缺九卿,重新任命丞相人选。”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微风吹起窗边的纱帘,大片大片的阳光,映出斑驳着影子。
南宫月想起昨夜赵宴礼在廊下说的话,他说,“陛下应该清算萧党,不再设丞相之位,由尚书台掌群臣章奏,传达诏命。下一步平藩王,除内患。”
赵宴礼说的和她想的不谋而合,而慕凌风……
他终究没有赵宴礼的格局,也无法胜任凤君人选。
南宫月突然生出浓浓的无力感,却还是点了点头,“你且回去吧,回去想想这个丞相人选应该选谁,改日再来吧。”
慕凌风还想说什么,看着南宫月一脸疲惫,只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