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悬琴瞧着她,有一瞬发起怔来,似乎发觉了她方才根本没听清他的话,却仍是不言不语,等着陈澍一连串的话都倒完了,闷闷点点头,提了提声量,道:“好……谢谢姑娘。”
于是陈澍这便喜滋滋拍了拍他的胳膊,自以为滴水不漏地做出了成熟稳重的样子,站在远处望着悬琴同其他人一起往论剑台上走。
这回整场的人竟至于比前一场还要热切几分,直到那四人都走上了台,呼声仍不停息,甚至时不时有看客喊着琴心崖的名字,逼得那官差又狠狠敲了一遍钟,那沸腾的观客才稍稍静下来。
何誉在旁,把片刻前陈澍、悬琴二人的对话尽都听了,脸色几变,不过一直欲言又止,等那悬琴上了台,才犹豫着道:“小澍姑娘,你当真不记得那悬琴是谁么?”
“啊?”陈澍正仰着头瞧着那台上比试的四人呢,闻言转过头来,问,“谁呀,我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难不成我竟见过他么?”
“不,不是见过……”
“说起来,”陈澍细细想了一阵,道,“这琴心崖确实听着有些似曾相熟,难不成是因为我在那红墙上翻过一道?”
何誉又是一阵沉默,许是不忍陈澍再挠头想下去,或是心中有话,不吐不快,终于忍不住,直言道:“并不是那红墙——
“那日在街上,你撞见的那个小童和女侠,气急出口,损了他们门派几句——”
一个身背两把细剑的身影渐渐浮现在她脑海中,与方才悬琴离开的身影渐渐重合,尤其是那两把剑,不单单是挂在背后,连背着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台上比试已然开始,那高挑身影出手,果然行云流水,连长发也如同流水一般,随着一
“——啊!”这一提醒,陈澍顿时想了起来,再一想自己方才那几句话,脸倏地涨红,捂着脑袋跳脚道,“你怎么不早说!”
——
且说论剑台上的人不知这台下一场小风波,也许是其他几人都心知自己八成是不能获胜的,几人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比完了这场比试。眼瞧着悬琴也分明是点到为止的,几个招式一过,剑架在对手肩上,连那裹着剑的布都不曾散开,就这样赢下了一场比试。
所谓兵不血刃,也不过是这样。
他那性子,更是与李畴截然不同,另几人认输的话甫一说出,台下乐声一起,倒显得好似他才是那个输了比试的人一样,一下子拘谨了起来,个子又高,那怕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无从说起。
待他下了场来,又在欢呼声中入席,回到方才站着的地方,陈澍更是不知道双手往哪里放了,冲他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便要讪笑着躲在何誉身后去。
正巧官差又敲了一遍钟,兢兢业业地又抽出四根签来,唱道:“论剑大会,第三轮,第三场!南台二人,玄字台,陈澍!”
只听见“玄”这一个字,陈澍便无声松了口气,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从人群中钻出,急切地往论剑台上奔去。
正近晌午,日光直直打下,那周遭一圈的铁桥坐席,黑压压的人头,衬得论剑台上映出的辉光也愈加透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