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陛下得胜了吗?”
沈弗玉皱着眉头研究手上的东西,边道:“听说还好。只是陈军驻营守得太紧,大军攻不进去,可能又要拖些时日了。”
“这样啊。”思归若有所思。
拧完手头最后一点纸条,她展展腰,忽然困倦地打起退堂鼓:“你困吗?我好困,不然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再做好了。”
“好吧。”沈弗玉感到莫名其妙,但听她说累了也不能强求,只有纳闷起身,又走到桌案后搬起那箱硫磺火药。
“哎!”思归突然拦住了他:“搬来搬去的,你不嫌沉吗?就留在这里吧。”
沈弗玉断然拒绝:“那可不行。陛下特意叮嘱过,不能把这些东西和你单独留在一室。”
思归默然几息,最终屈服,又改变了主意:“唉,你别搬了。左右剩下的不多,我们还是今天就做完吧。”
说完,她又坐了回去,顺手倒了两杯茶水,看上去是要挑灯夜战到底了。
照这个速度,明天大军就能一起放炮了,肯定能激励一番士气。
这样一想,沈弗玉顿觉干劲满满,拿起茶杯一干。
然而,沈弗玉很快就后悔了——刚才喊困的明明是何思归,可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累?
又蠢又天真的松鼠毫无防备,没有意识到半点异样,手里拿着灌到一半的硫磺硝石,头开始一点一点。
没过多久,沈弗玉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思归停下了手上动作,到他耳畔试探地喊:“喂,姓沈的?姓沈的?”
没有回应。
她放下了心,同时收起笑,放轻脚步走到那箱炸药前,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决然。
只有大魏赢了,才能替双县报仇。
她也想出一分力,成为替他们报仇的一份子-
沈弗玉脑袋昏昏沉沉,梦里一堆乱七八糟,好像听到有人唤他名字,努力想睁眼却又醒不来。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倏然惊醒,仓皇爬起环视一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帅帐里,上首坐着的陛下正满面阴沉看着他。
沈弗玉狠狠一抖,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是刚睡着吗,天怎么都大亮了?
他终于苏醒,围在他身边的守将一喜,慌忙问他:“沈公子,昨晚你不是和何姑娘在一起吗?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见了?”
何、何思归不见了?
沈弗玉愣住。
昏睡前的记忆回笼,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和她一起做爆竹,好像做着做着睡着了。可在他睡着前,何思归都一直在啊!
他眼中满是茫然,朱缨更是没有了耐心:“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蒙汗药!”
蒙汗药?何思归下的?!
所以当时她举止反常,一会说累一会又不累,其实是想把他支走?
想起那箱炸药的危险程度,沈弗玉更是六神无主,一时也顾不得别的,忙问:“那,那箱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