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他的恩人,让他做什么都行。
朱缨看了他两眼,没说什么,只无端叹了口气,径自走到书案后坐下。
沈弗玉连忙轻步跟了上去,顺势把点心拿出来,放在了她面前。
“说吧,到底什么事?”朱缨没动一口,只好整以暇看着他。
夜晚特地来一趟,还带了点心,他自认为掩藏得好,殊不知事情都写在自己脸上。
看她没有怪罪之意,沈弗玉飞快移动脚步,麻利地绕过桌案,腿一弯依偎在朱缨身边,就像之前一样。
一套动作毫无迟钝,堪称行云流水。
“陛下将要离宫亲征,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他目光诚恳。
朱缨有一瞬的沉默,冲他陈述了一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除中宫正室外,后宫妃妾侍君不得干政。”
他忙辩解,话到嘴边又慌慌改口:“我……臣知道!臣只是想随陛下一起去,不会对政事多一句嘴的!”
“不行。”
朱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平时表现得太过平易近人,才让他胆敢说出这样的要求?
沈家平日看不出,原来野心这般的大。
朱缨斩钉截铁,也没了耐心:“朕乏了,你可以滚了。”
毕竟是只见过两面的天子,沈弗玉怎能不惧?这次敢真的提出来也是做了一番好大的心理斗争,现在双腿还在轻抖呢。
可是话已出口,不说完就真完了!
“真的不行吗?”
他一鼓作气:“臣吃过苦,什么都能做!军营里缺伙头兵我就做饭,军医缺帮手我也能包扎,如果陛下累了想听曲子,什么我都能弹!”
“大军远行前往战场,还要为你背上一张琴?”朱缨沉着脸,早已没了方才的轻快。
沈弗玉强吊着的一口气用完,现下被皇帝冷冰冰质问,那可怜的胆就被轻轻松松吓破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
此时他别提多后悔,说不出话,只有伏在地上发抖。
气氛就这样凝滞了。
过了许久,上方传来一道不辨喜怒的声音:“为什么想去?”
“我……”
他说不出口。
那晚怡景郡主生辰宴散后,他便被皇帝带进了宫,一路宫人奉承巴结,几乎要将他捧上天去。
可这种待遇离开得也很快,从他当晚侍寝被陛下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之后,那些人就像换了副嘴脸一般,又变得冷漠疏淡。从最近几日越来越冷的饭菜里,他感受得愈加清晰。
在这后宫里,实际上地位家世都没有那么重要,唯有皇帝的宠爱是最不可缺少的。
现在亲征的时间已经定下,在备战的这段短暂时日里,陛下肯定不会有心思召幸他了。
如果他可以如愿随行出征,日日都跟在陛下身边,等到大胜回宫的那天,还有谁敢轻视薄待他?
这只是他的私心,沈弗玉斟酌片刻,小声道:“陛下,臣初来宫中,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只想跟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