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眉眼?,沉郁未散,反倒越发?冷凝,那一袭红衣无风自起,勾勒出瘦削却挺直如青竹的脊背。
她抽出腰间长刀,高?声就?道:“众将士听令!”
士兵单膝齐跪,盔甲碰撞间,发?出阵阵铁片撞击声。
许是日光太过炙热,盛拾月眯了眯眼?,眼?眸中的寒气不减反增,语气却十分平淡:“随孤屠城,为扬州受灾百姓报仇,为江口县良善怨魂述不平,为大梁除奸邪!”
她声音毫无起伏,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可字字却坚决,大步往前。
“是!”
众将士大吼一声,随即站起拔刀,锋利至极的出鞘声接连响起,发?射着?日光,晃出鱼鳞般的片片光亮,震得那地面一颤,砖石落地。
见?到城中不堪模样?,他们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只?是碍于盛拾月不松口,又怕伤及无辜百姓,所以只?能忍气停下。
可如今盛拾月下令后,便再无顾忌。
若是真良善无辜之人,又怎能存活到现在?
如今的江口县,早无真正的人,只?余下一群食人血肉、连野兽都?比不过的家?伙。
盛拾月一刀落下,随着?惨叫声,那领头的官兵被一刀贯穿胸膛,血水溅在恐惧面容,就?此凝固。
随着?她的动作,其余人纷纷冲上,一时间惨叫声,长刀破开血肉的声音不断,血水滴落,砸在早已结满血痂的地面,像是重新上了一遍色彩的诡谲画卷。
此刻的江口县,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次日,此事?传至扬州府。
杜庭轩正大光明踏入府衙中,坐在宁清歌的面前。
“宁大人,你以为私自开采河沙一事?,当真是我们几个地方小官能操作的?”
她故作坦然一笑,便道:“九殿下领兵屠杀满城百姓,这事?要是泄露出去,不知九殿下要受多少非议……”
“我见?大人与殿下妻妻情深,想必也不会想让九殿下遭百姓唾弃,群臣进?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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