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喝什么肉汤?
寒气从脚板心往上冒,盛拾月顿时起了一身冷汗,无意识握住悬挂在侧腰的长刀。
一直站在旁边的锦衣卫,终于开口道:“殿下,我等有事?禀报。”
盛拾月扭头看向另一边,只?道:“说。”
那人看了眼?周围人,竟警惕地上前,附身在盛拾月耳边道:“我等并非追随孟小姐的踪迹而来,是猜想到导致此次水患的原因。”
“从几年前开始,江口县人就?开始朝大梁各地大量贩卖河沙。”
盛拾月抿紧嘴角,终于找到江口县为何格外富裕的原因。
那锦衣卫又道:“堤坝附近平坦,又有平坦小路,便于车马前行,开采最为严重。”
捏紧刀柄的手紧了又紧,手背青筋鼓起,盛拾月极力压低声音,却更像是咬牙切齿一般出声:“县衙不管?”
按理来说,周围县府应派人手在堤坝周围巡逻,日夜守岗,以防他人恶意毁坏堤坝,京城那边也会定?时派出官吏巡查,监督、修缮堤坝,以免水患发?生,可江口县却能明目张胆地开采数年河沙。
那锦衣卫摇了摇头,只?道:“我们只?探查到这儿,本?想混入城中,却意外发?现孟小姐的踪迹……设法搭救中被他们察觉,一并抓入牢中。”
说到此处,这人又站起身来,恢复正常声音道:“幸好有金夫人的手下互相配合,才骗得一个江口县人前去传信。”
握着?刀柄的手反反复复握紧,青筋紧紧鼓起,曲折指节上的圆骨清晰,几乎要破皮而出。
盛拾月咬紧牙关,入城后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反反复复在逼迫着?她,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纨绔了,她现在得顾全大局,最好和宁清歌一样?,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感觉,以免周围人慌乱。
可心里又莫名憋着?一股气,不知是难过,还?是怒火,反正就?被塞成一团,往胸膛里挤,极力压缩,又顶着?肋骨往外冒。
即便她咬紧后槽牙,死死闭着?嘴,拼命将这口气往下压,也难以彻底抑制住。
正当这时,那庞昭终于走入,像是之前吐过的样?子,嘴角还?有残留水迹,表情很是难看。
她行礼就?道:“殿下,经过审讯,那些官兵已全部招了。”
盛拾月闻声看向她,眼?神示意她继续。
庞昭回道:“他们交代,是扬州府人下令,想要将私挖河沙一事?隐瞒下来,所以将城门?封锁,不允许其他人逃出。”
盛拾月听到此话哪里还?不明白,这扬州府竟干起了欺上瞒下的勾当,怪不得之前如此配合,分明就?是想将她和宁清歌的注意力引至其余灾情,暗自将江口县抹去。
盛拾月略微思索,便道:“就?是如此,她们大可寻个机会,将人一一杀去,何必将此处、折腾成这样?。”
她话到最后,竟有些难以开口。
庞昭露出愤恨之色,直接道:“这些个官兵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如果将人处理干净,那扬州府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所以他们一边拖着?,一边又不肯给百姓粮食。”
她话音一转,竟呕了下才开口,说:“时间一长,县城中人心浮动,他们为稳固掌控,也跟着?吃起人、人肉,后头就?连藏起来的粮食都?不吃了,有几个同党不肯和他们一起,也被杀了吃掉。”
“至于孟小姐等人,他们是想等扬州府来人后,作为交换条件,保全性命。
狭窄空间寂静无声,此时不必再让庞昭解释,这是这些官兵亲手打造的人间地狱,困住了旁人,也使自个沦陷其中,想起刚入城时,众人癫狂可怕的模样?,或许他们早就?已经被逼疯。
盛拾月再一次捏紧刀柄,在极致的愤怒下,竟变得十分平静,泛蓝的眼?眸情绪难辨,只?冷声道:“庞昭跟我走。”
话音刚落,她就?大步往前,庞昭紧追其后,众人不禁跟随而上
刚出牢门?,便有明亮日光落下,映在盛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