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被栏杆滑稽地切成条状,但也能看出其中严肃的神情。
“你又犯错了。”
“”
没有称呼我为您,是因为生气了吗。
关节扭转,小羊皮鞋抬到膝上,维可缇木的眼睛盯着干涸的白浆,缓缓转动着思考。
为什么愤怒呢于情于理,我都是做了好事了。
最终他发问:
“我错在哪里,皮耶罗。”
天地作证,小王子的这句话真的是单纯地表示疑惑,只可惜丑角不这么觉得。
“咚!”
拳掌擂上铁门,苍老的声音染上凶狠。
“不要推脱,库嘉维娜、多托雷,你因己身的情欲杀害了女皇的精兵!”
指控声中,少年龙尊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又陌生又熟悉的脸,长开了的骨相让他们已经褪去了稚嫩。
也褪去了代表着生命的红。
“”
维可缇木摸摸赤裸的胸口,压下过快的心跳,朗声辩驳:
“库嘉维娜欺凌伤害女皇的孩子们,多托雷更是折磨生灵,亵渎尸体,就算是为了维护女皇陛下的光辉形象,我也定要杀他们。”
“你!”
胸口猛烈地抽动了几下,皮耶罗只感觉自己本就倍受磨损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痛。
他强打精神,向着被养得过于纯粹的小王子讲道理。
“让孩子们自相残杀确实是库嘉维娜擅作主张,但她的一切心意也是为了愚人众的强大,多托雷的行事固然残忍,但也效果显著,你仔细想想,没有他们,又如何完成打败天理,击退深渊的大业!”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满是宏观远虑,满是统筹谋算。
太恢宏了,太高远了,其中容不下一位小小的少年。
龙尊赤着上身,蓝眼略显涣散地看着向面前的陌生又熟悉的中年人。
隔着监狱的栏杆,他发问:
“就算如此,他们所做的,就不是错事了吗。”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这不是世间的真理吗。”
维可缇木又想起了旧日的时光,在女皇的膝上,在温柔的声音中,他曾经听过的那些故事:
「天理和深渊,绝不可信,唯有至冬,纯白无暇。」
「光辉正义。」
“他们污了洁净的雪,碎了女皇的荣耀。”
“所以王子对犯罪的臣子降下惩罚,理所应当。”
所以你当忠诚地垂下头颅,将多托雷的其他切片之所在告诉我才是。
而不是对我露出复杂又恐惧的眼神啊。
*
一切都是虚假,一切都是谎言。
维可缇木疲乏地躺在软椅上,看着萎靡的碳火出神。
那些爱与优待,到底出于什么呢。
“噼啪。”
绚丽火蝶顺着栏杆飞入,径直落在银炭里,将熄的火光又一次旺盛。
“小维可。”
魔女的声音掩下狂气与傲慢,故作无意地安抚:
“怎么不穿上衣服,这副样子也太不绅士了。”
啊,罗莎琳。
我的朋友,我的长辈。
少年倦怠地侧过头看她,没有起身的意思。
“脏了,就不想穿了。”
“哦那就不穿。”
在澄澈如水的眼瞳中,魔女伸手整理了下金发,火蝶蹁跹,碳烧得更烈。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被关在这里受委屈,罗莎琳心里也难受,不由得放缓了语气。
“别担心,维可,你可是至冬唯一的王子,不会在这里受苦太久的。”
受苦?
维可缇木恍惚了一瞬间,看向四围。
后背靠的是火系魔兽的皮毛,头上是明亮的灯光,角落里还有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籍,连壁炉的边角都嵌着软绒。
我原来是在受苦。
那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