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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安无谓道:“骰子扔下去,就离不开赌桌了。”

他不喜欢循序渐进,何况有些人连庄家是谁都还不知道,不赌这一把就太无趣了。

“这件事可要知会时先生?”

“不必让国公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牵连不到国公府。”

陆承南手握重兵,更与曹昌渝制衡,他自有本事让皇子们不敢动他,而且此事,也是和皇帝心照不宣的。

不过要是赌输了,不当这世子更好。

跟着师父回多难山上隐姓埋名,或是游历四方,都比困在建京这个斗兽笼中要好。

见主子气定神闲,近水也放下心来。

房中又响起了琉璃片的打磨声。

近水想劝,到底知道劝不动。

“沙沙——”

翠竹纱窗上映着高低不平的草木,叶上覆了一层银辉,入目似白微。

直到清晨,白微凝结,从尖尖叶片上滑落。

林初微踩着湿润的石道走进了青舍,这也是项箐葵第一次来师兄住的院子,青瓦花堵,遍值苍木,幽静无味到了极致。

项箐葵道:“这儿真看不出国公府的富贵,只觉比别处冷些。”

进屋就见师兄卧在榻上,手里捧着一卷文书,对坐着一位老孺,须发皆白,看起来德高望重。

见师父师妹来了,他合上书,说了几句告罪的话,近水便送老孺回去了。

项箐葵上前说道:“我昨日就来了,想看看师兄,但是师父说你还在昏睡,师兄,你到底是被谁揍了?”

陆今安看了坐得稍远的师父一眼,她正在纸上描画着什么,在逃避加入他们的谈话之中。

“师父是这样说的?”

他微微拉长了尾调,刚说完,林初微就抬起头看了过来,惹得陆今安想逗她的心思怎么也压不下。

项箐葵皱眉:“对啊,难道师父说谎了?”

林初微神色微变,不懂大徒弟为什么不帮她一起撒谎,赶紧说:“便是你当时醒了,为师在客院又怎么会知道。”

这已经是明示他将谎圆起来了。

陆今安不紧不慢,“师妹昨日几时来的。”

“隅中。”

他和师妹说话,实则一直在观察师父。

林初微视线定在画纸上,可笔一下没动,分明在专心听他们说了什么。

这副担忧的样子实在太……陆今安低头掩住笑。

“那时我确实未醒,劳累师妹今日多走这一趟了。”

林初微听到这儿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小徒弟的话又让她悬心。

“这倒没什么,反正我阿爹都说我游手好闲的,来一趟来两趟都一样,不过师兄你是挨了谁的揍,师父没替你出头吗?”

师父向来护短,他们受了欺负,都是要讨回来的。

陆今安清远悠长的声音传过来:“师父自然替我出头了……”

林初微阻止他们再聊下去:“小葵花来得早,还未用早膳,为师也没吃。”

赶紧堵住嘴要紧。

早知她脸上藏不住事,再逗下去怕是要跑了,陆今安收敛心思,说道:“徒儿也未吃早饭。”

“师兄不用起来了,就在床边支个桌子呗,我坐这儿,师父坐着儿,咱们围个圈儿”项箐葵给自己安排得还挺好。

不大的雕花圆桌将三个人的距离拉近。

林初微往另一边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说道:“你还有伤,早饭该吃得清淡些,我们陪你吃一样的。”

陆今安看在眼里:“就依师父的。”

领着下人进来布菜的是近山,他一路垂着眼睛,不敢看林初微。

林初微忆起前夜举止,自觉对近山过分了些,冲他笑了一下,“近山……”

近山一个激灵,又碰到主子淡漠的眼神,出去的步子都快用跑的,没顾得上搭理她。

害得林初微生出疑问:我吓到他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