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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难道忘了,今日是会仙节,小姐盼了好久的,今夜要去鹊仙楼看花灯!”
林初微愣了下。
鹊仙楼,看花灯。
若是不说,她都忘了这么一回事。
也还是跟印南山的事有关。
上辈子,她在家养病时也根本没闲着。
对内,她费心费力地瞒着,不敢叫家人知道自己这场病跟陆今安有一丝半毫的关系。
对外,她却是迫不及待地抓住这次机会,想着法子地放出消息去,将自己形容得惨兮兮,病得极其严重,想叫陆今安听到、叫陆今安挂念。
她好不容易“因陆今安”病了一次,林初微面上虽然不提,其实梦里都在幻想着,陆今安会觉得亏欠于她,然后愧疚地补偿她,对她特别特别好的。
但显然,陆今安并没有牵挂她的意思。
她费的那些心思,就像是泥牛入海。
林初微不甘心,又撑着病体爬起来勉强写了封信,指使若青送信去陆家。
信中换了个手段,不再装可怜了,横行霸道地强迫陆今安会仙节那日来陪她看花灯,作为补偿。
会仙节不是什么节,但在年轻男女间却有个盛行已久的传说,说那日放了花灯会得神女庇佑,与心爱之人修成正果。
林初微不信神鬼,却信了这个传说,很想跟陆今安一起去一次。
若不借着“补偿”的借口请陆今安,恐怕以后再没可能叫来他。
林初微写了信,还是没底气,生怕陆今安不肯答应,又补了一句。
她说,如果他不来,她就会很生气,要气得派人把他赤野湖里的鱼全都抓光。
她觉得这样能吓住陆今安。陆今安是舍不得那些鱼的,她还偷偷地看见过陆今安喂它们呢。
为防差漏,林初微嘱咐若青在陆府门口蹲了大半天,终于蹲到了陆今安,亲手交到他手里,并且当场就要请陆今安拆开来看。
等若青回来,林初微急急地问她,陆今安怎么说?
若青背着手,学着陆今安的腔调,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就这三个字,便叫上一世的林初微雀跃了好久,连病都好得快了些。
她多了个盼头,盼着会仙节快快地到。
养病时也盼,病好了去上学了也盼,想着能跟陆今安看花灯,她那些日子对谁都是格外的慈眉善目,一脸好颜色。
好不容易盼到会仙节这日,她早早地赶去了鹊仙楼。
然后,被突然而至的大雨困在楼里吹了大半夜的冷风。
前世的今日,林初微独自一个儿在鹊仙楼等到最后,没有等到什么人,只等到雨停。
雨停了,她灰溜溜地回家了,把穿着她的衣裳睡在床上的若青往里推了推,吸吸鼻子挨着若青睡下了。
好像还掉了几滴眼泪。
记不清了。
这件事她本就记得不是特别深,如果不是若青提起,她早就忘了上辈子还写了这么一封信。
林初微收回神思,懒懒地笑着。
摇摇头说:“不去了。”
若青惊讶,又像是怕她当真不小心忘记了,便悄声地提醒:“小姐不是约了人?”
林初微淡淡道:“没事,他也不会去的。”
若青眨眨眼不理解:“可是小姐当日那么高兴,说陆公子好不容易答应了的,怎么过了些日子,陆公子又变卦了。”
林初微笑得开心:“傻瓜,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吗?更何况,他先前本也不算是答应。”
他只是“知道了”。
知道了她请他就一定要去吗?知道了她的心意就一定要回应吗?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那不就是毁诺?毁诺之人怎么算得上君……”若青愤怒,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
这是小姐的心上人,她不敢说对方不是君子。
只好改了话头,低声数落:“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