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先行歇息。”
随即朝身后使了使眼色,紫芜应声传来婢女,满桌的菜肴尽数被撤了下去,林初微好不尴尬,只觉如坐针毡,最后转身走回次间。
这一夜陆今安没来过疏雨轩,林初微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她独自躺在榻上,灯吹灭,脑子里却总是止不住回想起昨夜种种。
才稍稍有一阵甜蜜,忽又闪过陆今安今早那厌恶至极的表情……
她心有忐忑,却恨不得陆今安早些查明白,她没做过,也从没暗存这份心思,只盼早日拿了清白,不叫陆今安再误以为她意图不端。
她一时胡思乱想,不知觉沉入熟夜,旦日清晨,她照例早起,吃过饭又带了清心出门。
这回倒真没人再阻拦,钱嬷嬷见她行迹匆匆,也只是默默行礼问安,没过问半个字。
林初微连日前去药铺,因得了之前的教训,每到午后便会准时返回侯府,再不让钱嬷嬷有机会指责。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半月余,期间却再未见着陆今安。
清心打探一番,这才知晓陆今安又去了趟围场,只是这回没再与她交代。
林初微心中分明,上回他前来疏雨轩告知行踪,只因公务与归宁有了冲突,否则便会同这次一样,他们彼此之间互不干涉,也无需打听。
林初微没时间消沉,药铺有一堆事情能让她分散精力。
期间她也守着规矩前去杏园敬茶,偶尔与李玉真对坐闲聊几句。
侯府上下皆知她近来早出晚归,李玉真没说什么,反倒好奇药材铺的营生和见闻,由此每每留她多问了些话。
林初微没听出不好的意味,想来李玉真并不反对,由此更加安乐,心道幸好长公主非迂腐之人,并不介意媳妇在外抛头露面。
清心是个心眼实诚的,月梅则不同。她眼见林初微与陆今安关系拉近,自然殷勤替她出谋献策。
这边叫她女红刺绣,寻个机会送些个贴心贴身的信物,也好增进夫妻感情。
她是宫里的嬷嬷调教出身,一手女红格外出色,教起林初微更不在话下。
转到月中,药铺清闲下来,林初微不再每日外出。
她偶尔跟月梅学绣活,其他时间惯常在疏雨轩静心读书,这是难得的机会,似乎能弥补过去的错失。
只是因上次与陆今安起过争执,她实在脸皮薄,不再好意思去书阁自取。
这便在榆林街的书斋买了些正史典籍,俱是陆今安的收藏,她上回在书阁见到过便悄悄记下了名目。
不知不觉间,她竟也读过了许多书。
林初微每每想到陆今安当日所言,心中更是备受鼓舞。
多读书是好事……那是否她再努力一些,变得更好一些,他见到她的真心,知晓她的为人,这样一来,陆今安就不会对她有那样多的误解?他们从此不必再生出这些荒唐的争吵。
月梅和清心关系渐好,忙完手里的活儿,时常趁钱嬷嬷不在疏雨轩相约踢毽子玩投壶,偶尔还悄悄斗易制双陆,颇为玩物丧志。
这日天朗气清,林初微刚合上书,正打算到外头松松眼。
出到院子,清心朝她笑:“姑娘快来!咱们仨一块儿踢毽子!”
月梅恰好弯腰捡起那新做的毽子,也招揽着让她“同流合污”。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子,勾起林初微的玩心,她笑着摆好了架势,三人在小院里玩作一团。
今日钱嬷嬷在账房过数,一时半会不回来,紫芜向来不爱与她们扎堆,整日躲在书阁守着一亩三分地。
疏雨轩一众乐得自在,以至全然没有察觉,陆今安已从书阁那边穿过了游廊。
林初微正巧仰头追视那只高高跃起的红尾毽,双臂微微悬起,手指拎着裙摆,已做好准备要抢下这一分。
她笑靥深深,斜斜挽了发髻,只嵌了那枚李玉真赠予的玉簪。
红尾毽子将要落下,她踮脚跃跃欲试,视线随之回落的瞬间,眸